如今危机四起但又显得生机勃勃的忍界,并不是旗木朔茂的理想型。
而且,随着忍族资本公司的不断扩张,一村一国以及五大国并立制度已经被实质性破坏,忍界乃至忍村的发展走势已经完全偏离旗木朔茂预想中的‘火之意志’指引的道路,俨然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荒诞时代。
如今的忍者可以控制国土自立自治,也可以屠戮贵族鸠占鹊巢,更可以直接取代工坊主、豪商的生态位自己为自己赚钱。
总而言之,忍者和世俗的边界已经被彻底破坏了。
尤其是这一切还是旗木朔茂眼睁睁看着但无力回天的。
“唉……”
旗木朔茂放下手中关于忍族资本公司近期动态的简报,无力地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向了窗外的天空。
日向一族在剧变之夜后,已经实质上挣脱了‘笼中鸟’咒印的控制;然而,旗木朔茂如今却感觉自己困于一场心灵的囚笼之中,仿佛被施加了思想上的“笼中鸟”——他深陷于自我质疑与反复思考的漩涡,难以自拔,就如同陷入了无尽的思维沼泽似的。
“火之意志……已经不存在了!”
旗木朔茂嘴里喃喃自语,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也是他近期以来最为直观的感受。
尤其是忍族资本公司悍然发动针对水之国的‘私掠作战’之后,这种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
无论是其他大国大忍村,似乎都对忍族资本公司的倒行逆施格外的纵然,究竟是各国大名及忍村领袖并未视其为真正的威胁,还是有其他深层次的考量,总之在整个忍界大陆上,反对忍族资本公司的声浪并未大规模响起。
而且最让旗木朔茂感到寒心的是,不仅仅是其他忍村的忍者热衷于参与所谓的‘私掠战争’中去,就连木叶的平民忍者都自发组建了多支私掠船队,并在后台金主的资助下组团朝着水之国杀了过去。
至于火影大楼的四尊泥塑菩萨,则对此充耳不闻。
毕竟据旗木朔茂所知,可以确定的是顾问长老之一的志村团藏确实已经暗中资助并控制了其中的一支私掠船队,并摩拳擦掌组建了一系列的销赃渠道打算大赚一笔。
这种倒行逆施的行为,恐怕就连曾经以不要脸著称的云隐都干不出来!
但旗木朔茂也没有办法,这才是他最为痛苦的地方。
自从忍族集体出镇之后,由他所执掌的上忍班在失去以日向宗树为首的忍族势力的支持之后,就彻底沦为一个边缘化的机构;虽然名义上还掌握着木叶的立法权限,但由于平民上忍令出多门,再加上外界的诱惑数不胜数,人心自然随之变得涣散起来。
而原本呕心沥血才得以促成的‘上忍直选火影’法案,则成了一纸被搁置的空文。
没有人再关心村子的未来,没有人还在意火之意志,更没有人在乎坐在火影大楼那个位置上的到底是人还是猴子,更别说所谓的上忍班了。
“这是一个道德沦丧的时代……”
旗木朔茂深深叹息。
“叩叩!”
而就在此时,旗木朔茂的办公室大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吧!”
旗木朔茂立即收敛脸上的哀伤之色,沉声对门外说道。
“那我就进来了~”
门外立即传来一道带有些许滑稽感的声音。
“是你呀……”
旗木朔茂有些惊讶:“自来也上忍,你怎么回村子了?”
登门拜访的不是别人,正是三代目门徒之一的自来也。
而且还是一个终日在忍界到处乱飘,以寻花问柳挥金如泥出名的浪荡子。
“最近写了几本小说,原本打算在大名府发表的,但之前合作的书屋已经倒闭了,所以便回村子找个书商合作发行。”
自来也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同时,他还颇为自来熟地直接走到旗木朔茂的办公桌前,随手拽过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说话时还朝着旗木朔茂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旗木朔茂并不大喜欢这种毫无边界感的做派。
“大名府的书屋怎么倒闭了?”
旗木朔茂随口问了一句。
“忍族资本公司直接盗版翻印,然后通过海量粗制滥造的盗版打掉了书屋的销量,于是就……”
自来也耸了耸肩,显得颇为无奈。
“又是资本公司……”
旗木朔茂黯然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