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乔拿到钱后直接去了傅府的祠堂。
祠堂大门被推开,光线照了进来,细细的灰尘在空气中飞扬,空中缭绕着浓郁的烧香后气息。
进门后入眼就是一尊尊牌位,密密麻麻叫人看了心里发憷,傅知乔的目光依次掠过每一尊牌位,停顿在了最后一尊牌位上。
那是傅长岳的牌位。
傅知乔跪在牌位前。
对她来说,傅长岳是真正的慈父。在她的记忆里,曾听到过傅长岳和余柔岚私底下说要帮傅知乔招个赘婿,让她一辈子留在傅家,不嫁到别人家去伏低做小,伺候公婆,只可惜……
傅知乔收回思绪,对着傅长岳的牌位认真的磕了三个响头。
跪拜过后,她小心翼翼取下牌位放进盒中。
按理说傅长岳的牌位要放在傅家祠堂供奉,可此次离开她根本没有打算回来,所以傅长岳的牌位她是要一起带走的,她跟娘都离开了,不能把她爹单独留在这里。
回到听雪堂,崔嬷嬷带着银杏在收拾东西。
余柔岚在卧房里收拾衣物,收拾到一半时,她抱着傅长岳的衣服眼泪直掉,还未离开就已经开始不舍起来,再怎么说,这里都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家。
看到傅知乔进来后,她快速抹干眼泪挤出一个笑脸:“阿乔,你来啦!”
傅知乔假装没看见她眼里的泪光,“娘,父亲的牌位我们也带上。”
“好好好!”余柔岚连说了三个好,目光痴痴望着锦盒,再也掩饰不住的哽咽起来。
傅知乔没有说话,悄悄退了出来。
在她出去后,余柔岚放声大哭。
傅知乔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听着房间里余柔岚的哭泣声,她轻轻抚摸着手上戴的佛珠,眼眸低垂,直到听到房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才转身离开。
她找到崔嬷嬷,面色平静吩咐道:“嬷嬷,你吩咐下去,我们不日就要离府,院子里的人若是有想离开的,发钱遣散了吧。”
崔嬷嬷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招来院子里的丫鬟小厮,稀稀拉拉的十来个人站在院子里,她拿出一叠卖身契,把傅知乔的话传达了。
“今天叫大家来的原因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诸位都是在听雪堂多年的老人了,若有想离府的,到我这里拿了自己的卖身契就可出府。”
她的话音刚落,下人们就开始躁动起来。
“真的吗?卖身契无条件给我们?”
崔嬷嬷点点头,让他们好好考虑去留。
夫人小姐都要离府了,他们下人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纷纷报上自己的名字要出府回老家。
“夫人小姐要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崔嬷嬷,求您跟小姐夫人求求情,留下我们吧!”有两个丫鬟“噗通”跪下,抱着崔嬷嬷的大腿苦苦哀求。
崔嬷嬷看了她们两眼,微微叹了口气,这两个丫鬟是她亲自挑回来放在院子里做洒扫的,两个丫头原是罪臣抄家发卖出来的丫鬟,签了死契,除了傅府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最终两个小丫鬟还是留下来了。
崔嬷嬷、银杏、德福、文江文山,还有这两个签了死契的丫鬟跟着她们一起去青州。
一连两天,听雪堂的院门紧闭不让任何人进来。
崔嬷嬷、银杏带着两个丫鬟麻利的收拾着行李,其他的丫鬟小厮都被遣散了,傅知乔和余柔岚两人也挽起袖子一起收拾行李,户籍和路引是必不可少的,贵重的东西都带走,整整收拾了两天才算完。
第三天,听雪堂院门打开了,傅知乔让德福去联系镖局,一路护送她们去青州。
从禹州到青州,路上至少要花十来天的时间,说不定还要露宿野外,安全是傅知乔最看重的,小心谨慎些总不会出问题。
行李一共装了满满三大马车,德福、文山、文江三人各自驾驶一辆马车,还有十来个带刀的大汉,个个身材高大威猛,眼神凌厉。
镖师的价格虽然贵,但是值!
魁梧的镖师们围在马车边,安全感满满。
傅家的府邸位于禹州的富人区,周围住的都是些有脸面的人,但再有脸面的人,也爱看热闹。
出发这天,搬运行李的声音引起了不少“热心”的邻居好奇,时不时就有人派仆人过来打听消息。
傅府里众人皆知,因为傅老爷意外去世,傅夫人无法接受大病了一场,傅知乔这个做女儿的要带母亲去乡下养病。
邻居们知道傅知乔是带着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