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打开院门,然后发现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司月玲。
她停下脚步,朝里面喊了声:“于知青,找你的。”
很快,于初夏跑了出来。
看到司月玲,于初夏也很惊讶,她走过去问:“月玲,你怎么这时候跑来了?”
司月玲看了看于初夏站的位置,正挡在门口,明确表现出了并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意思。
她垂下了眼眸,挡住了眼底的那抹不甘。
——当初,差点就是她住在这里了!
如果她住在这儿,有一个独立房间,还不用跟着白倩天天累成狗的人就是自己了!
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你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了吗?”看司月玲不作声,于初夏又问了一句。
司月玲抬起眼,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明天咱们和男知青一起出工,去盖知青点儿。”
“你说什么?”于初夏大吃一惊!
不光她吃惊,拾月也被司月玲说的话弄得一愣。
让女知青去盖房子?
这是谁出得馊主意?
要知道平时队里盖房从来不用女人。
一方面是老人们有忌讳,这种动土的事儿不让女人参与。
同时也因为这活实在是重体力活,男人干着都累得吃不消,更别说是女人了。
知青点总共才盖几间房啊!
现在还是农闲,哪里能连女人都用上?
“这是大队的意思?”拾月忍不住问道。
司月玲抿了抿唇,停顿了一下才说:“这是白倩去队里争取的。她说男女都一样,女人也能抵半边天,队里不能歧视女同志。”
“她有毛病吧?她脑子是不是被狗吃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那三人都走了出来。
听到这又是白倩闹出的幺蛾子,江栋实在忍不住,气得骂了起来。
司月玲没有吭声,因为江栋说的也是她的心里话。
她现在也觉得白倩那人有病!
只是她们俩现在住在一起,又是同进同出,这话她没法说。
她悄悄撩起眼皮,望了望站在院子里的三个男人,又看了看边上的于初夏和拾月,眼底闪过一抹艳羡。
司月玲也说不出自己在羡慕什么?
大概是羡慕有人能替于初夏说话吧?
于初夏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她很干脆地哭出了声。
她过去抓住了何立轩的衣服,大声地抽泣:“哥,我不想去盖房子,我挑不动!”
开玩笑,叶朴安挑了一天泥变成了什么鬼样子她又不是没看到!
一想到明天变成那个鬼样子的人会是自己,于初夏觉得自己简直不能活了!
她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何立轩也被白倩这番骚操作给气坏了。
主要是这样的行为在他看来是无谓的,可笑的!
大队那么多男劳力,怎么就用得着女知青去盖房子了?
就初夏那种连桶水都挑不动的小身板儿,去干这种活不是给人平添笑料吗?
一想到自己表妹明天会被一群人盯着看,会被他们嗤笑,被他们指指戳戳,何立轩的拳头都硬了!
“这不行,我们去找大队长说!”江栋饭也不想吃了,拔腿就要往外走。
“大队长不会听你们的。”拾月在一旁插嘴。
何立轩知道拾月说的是对的,这压根就不关人家大队长的事儿。
如果是大队干部有这样的想法,今天就不会只召集男知青出工了。
事情演变到这种情况,根本就是白倩在其中作怪。
想来大队干部们也是被她拿话给呛住了,最后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此时自己几人即便找过去,想来也于事无补。
他再次握了握拳,然后拉住了江栋,说:“进屋说。”
说罢扯着他就往灶屋走。
叶朴安和哭着的于初夏也跟着进去。
拾月依然站在门边,看着站在外面的司月玲。
看她还站着不动,不由得提醒道:“司知青,你还有什么事吗?”
司月玲看了看很自然地就进了拾月家的几个人,眼里的不甘都快要冒出来了。
她抬眼看了看天,天色已经变得昏暗。
司月玲想起之前传出来的拾月说过的话,说她家晚上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