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肖厂长带来的人,拾月和沈宁宁就被老爷子指使着回家收拾屋子。
毕竟这么些箱子要往家里抬,现在外面又下着雪,根本没法放在院子里。
不回去把屋子里挪移一下,根本塞都塞不下。
“挪了也塞不下!”沈宁宁边走边发愁。
“家里面积就这么大,原本住人都挤得慌,现在那些箱子拿回来,一间屋子都不够放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了。”
“那宁宁姐,食品厂离这边远吗?不行直接运到那边儿?”
“唉,那边要是有房子就好了!”沈宁宁叹了口气。
拾月惊讶了。
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食品厂没给沈伯伯分房子?”
这不能啊!
再怎么说沈伯伯也是去当党委书记的,那可是***!
“不是不分,是食品厂现在也没房子。”
通过沈宁宁的解释拾月才知道,原来沈元白要去的是东临市的食品二厂,是市里新建的一个厂子。
这个厂的位置在市郊,现在刚刚建成开始生产才两个月,配套设施根本无法跟上。
职工楼确实有,可还在建设中,想要等完工怎么也得到四五月份了。
按理说这种情况平江大学完全应该照顾一下老同志,晚半年收房,也给沈家一个过渡的阶段。
可因为杨建业巴着的那个领导恰好是沈元白老领导的对头,这一次的交锋又是以沈元白的老领导失败而告终。
杨建业原本就和沈元白不对付,遇到这种情况那还不好好的利用?
所以才会各种打压欺负。
沈元白也因此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拾月听了以后心里更难受了。
她总觉得沈伯伯被为难有她很大一部分责任。
沈宁宁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你别想太多,跟你没关系。杨建业那人就是个小人,小人得志总是要蹦跶蹦跶的。
有没有孙成才那件事他和我爸也不是一路人,他们之间的矛盾根本无法调和。
所以这事儿跟你没关系,说白了,孙成才在杨建业的心里,位置没那么重。
杨建业根本不会因为他特意去做什么。”
沈宁宁话里的意思很明白——
像杨建业这样的势利小人,除非让他有利可图,不然他不会替任何人办事。
是他的女婿又如何?他根本不会看在眼里。
虽然拾月心里还是很愧疚,但不得不说宁宁姐的话还是让她好受了些。
又走了一会儿,拾月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感觉到了她的动作,沈宁宁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是之前去过家里的冯处长。
此时的他两只手各拎着一包沉甸甸的东西,低着头在快步往独栋那边走。
她不由得冷笑了声。
“好像是刚才去过家里的人。”拾月看了看她,说。
“嗯,又去巴结杨建业了,他那总务处处长就是舔杨建业舔来的。”沈宁宁淡淡地回答。
拾月听了这话又朝那边深深望了一眼。
此时还是午休时间,加上外面风急雪大,家属区这边外面基本就没有人。
冯处长低着头溜着边儿步子走得飞快,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不想被人发现的样子。
拾月一直盯着他。
盯着他走到一个小院前停下脚步,然后熟门熟路的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那个小院就是杨家?他们家怎么不锁门啊?”拾月问道。
“这是学校,门口有人站岗,不是熟人领着外人根本进不来。一般没谁会连院子门也一起锁着的。”沈宁宁跟她解释。
拾月想了想刚才那个姓冯的推门而入时的情景,忍不住说:“这习惯不好,谁不谁的想进家里就进来了。”
沈宁宁显然也想到这儿了,赞成地点头:“回头我得跟我爸说说。”
说到这里她似乎又想起了现在的处境,自嘲地笑了下:“没什么可说的了,也住不了几天了。再搬家就搬到食品厂给临时租的大杂院了,到时候我爸妈不用说也会记得锁门。”
拾月抿了抿唇,没有再吱声。
两个人边说话边往家里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同时停下了脚步。
“何立轩?”
看着站在雪中,身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