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和何立轩一起回了招待所。
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跟何立轩一起去了他住的那屋。
因为招待所住的人不多,这一回他们一人要了一个单间。
何立轩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拾月,没有说话,开门让她跟着自己一起进去。
只不过在她进去后将房门敞开了一半儿。
拾月看了看,二话没说过去将门给重新关上。
“我都不在意你讲究什么?这么冷,你留个门缝等着吃风呢?”她没好气的说。
何立轩没吭声,但是也没有再去打开。
拾月在何立轩对面的板凳上坐下,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得去一趟穗丰。”
何立轩原本死气沉沉都要没有焦距了的眼睛忽然变得锋锐。
他毫不迟疑地说了句:“不行!”
拾月睨了他一眼:“是我去不行,还是我们去都不行?”
何立轩没有隐瞒:“你去不行。”
“我去不行,你去就更不行!我不去,你用什么理由请假?大队长会同意你跑那么远?还是你想连假都不请,自己偷偷跑过去?何立轩,你这样想是完全不顾及后果的!”
拾月毫不迟疑的一通话砸了过去!
何立轩再次沉默。
拾月说的这些他难道会不知道?
他想来看宋文哥一眼,都需要拾月扯谎才能帮他请假。
在这种情况下他再提出去穗丰,队里会是什么态度根本就不用想。
但他能不去吗?
在知道爸妈可能有难的时候,他能不去吗!
何立轩闭了闭眼。
他的手指下意识紧紧攥住了身边的床单,因为用力,指甲都变得发白。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愤怒和无力的痛苦。
看到他这个样子,拾月心疼了。
她放缓了声音说:“你别难受,咱们一起去看看叔叔阿姨。你明天去火车站看看有哪趟车到穗丰,把车票买了。我去找找沈伯伯和宁宁姐。
一来我想让宁宁姐帮咱们想办法弄一点药,对了,你爸妈有没有什么慢性病,你提前告诉我一声。
另外我还得让沈伯伯帮咱们打打掩护,让他帮忙对付一下队长。
不过你放心,办法我都已经想好了,咱们肯定能一切顺利。”
为了怕何立轩不相信,她还翻出了两个人的介绍信翻给他看:“你看日期了没?来之前我特意背过副队长,自己开的介绍信。你看,我把日期写了一个月!”
队里人员外出,通常都是许满田给开介绍信,他是队里现在最有文化的人。
拾月和孙永福说的时候,特意选了许满田不在的时候,就是知道孙永福写不了那么些字。
介绍信只能自己开。
她其实还有一点没有告诉何立轩,就是当时她不仅开了两个人的介绍信,她还趁孙永福没注意,偷偷在两张空白的介绍信上盖了章,然后直接藏进了自己的小屋。
有了这几张介绍信,去哪里拾月心里都不慌。
何立轩其实看见这次的介绍信开的时间特别长了。
他也认出了拾月的字。
不过他没多想,还以为拾月是怕他们在省城遇到什么事,特意把时间写得松快一点。
此时听她这么说,不由有点吃惊:“你之前就打算好要跟着我去穗丰了?”
拾月当然不能承认。
“没!”她果断否认。
“我本来是想好容易有机会出来,就在省城多待一段时间。好好的,谁想下地干农活啊?”
何立轩相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何立轩就去了火车站,只可惜并没有买到去穗丰的火车票。
从省城到穗丰一周才只有一趟车,发车的时间是两天后。
如果这趟的票买不到他们就得在省城再多待一周!
回来时,何立轩的神情非常沮丧。
“你跟我一起去找沈伯伯吧,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拾月说。
现在只能这么办了。
宋文没了,何立轩在省城再也没有熟悉的人,也再也没有依靠。
两个人赶到沈元白住的大杂院时他正准备去上班。
显然沈宁宁已经将二人来省城的消息告诉了他,沈元白见到他们并没有惊讶。
他甚至还指了指屋里,对何立轩说:“我想着你们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