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贩们见到来客了,一下子蜂拥而上。
“刚成龄的小母鸡,来一只不?喂点玉米糁或者小米,它就能一天下一个蛋,划算得很。”
“鸭苗,油光水滑的鸭苗嘞,整筐拿的话,给您最低价。”
“嗐,真没点眼力见。小伙子身上没泥点子,一瞅就是城里来的,城里啊,不允许养这些玩意。要不...来只大鹅,免费帮你宰杀好。”
何雨柱曾经动过在良田内养家禽的念头,但很快被他否决了。
家禽,太难管了。
它们会随时随地的排便!
排完跟没瞅见那地有屎似的,该踩踩,该卧卧,把屎糊得到处都是。
家禽破坏力堪比除草剂,爪子刨出根系,叨食茎叶,不给植物一丁点活路。
即便扎一个围栏,它们也会锲而不舍的叨,只要叨出一个洞,就全钻出去搞破坏。
何雨柱可不想满怀期待的去收割,一进良田就看到作物被毁、屎味漫天的情景。
“哦,我不买家禽,我想问问有谁见过少了一只耳朵的白发老婆子吗?”
“见过!”一个体壮憨厚的青年,摸了摸自个的后脑勺,“那婆子不受卖菜苗一行人的待见,被撵到禽场东边了。”
“谢啦!”何雨柱想起仓库篮筐内的鸡蛋,已经见了底,问道:“你摊上卖鸡蛋不?”
“卖,当然卖,你要多少?”
答个话,就能成一单,男子笑得更憨厚了。
“你先说个价!”
“按个卖6分钱一个,按斤卖5毛钱一斤,选哪样都行。”
一斤鸡蛋,大约有8~10颗,换算下来,两种选蛋方式差别不大。
菜市场或供销社,鸡蛋约2毛5~3毛5一斤,但这儿和鸽子市一样,买东西不用定额票,价格自然会高一些。
“我先瞅瞅你家鸡蛋,再选哪一样。”
“好嘞!”
说完,青年跑进禽场,不一会,拎回两篮子鸡蛋,还递过来一个网兜,“随便挑。”
何雨柱卸下竹篓,弯腰蹲下来,查看篮子里鸡蛋的品相。
蛋壳粗糙,表面覆有一层霜粉,朝蛋壳哈一口热气,能激出一丝丝生石灰味,放到耳边摇甩,音实还没有晃动感,对着阳光看,颜色也很透亮。
霜粉、生石灰味、音实、透亮,皆是新鲜鸡蛋的特征。
“嗯,品相不错。”
“那是,这几天啊,天不亮我就去偷摸养鸡的人家,求他们把刚落地还热乎的鸡蛋卖给我。”
何雨柱撑开网兜,捡了一兜的大个鸡蛋,“喏,称一下吧!”
摊主接过网兜,用杆称幺了一下,“8斤4两,拢共4块2毛钱。”
“成!”
何雨柱付完钱,把鸡蛋收进篓内,背上竹篓往东边走。
走到禽场外围,看见一个孤零零的小摊子。
四根高1米、连线能成一矩形的木棍,垂直的插进土里,四根木棍上盖着一大片棉布,布下面摆满了菜苗。
那些菜苗,个顶个的挺拔翠绿。
摊主是个满脸褶子的小老太,白发梳成一个大高髻,她右边没有耳朵,耳洞却还在,洞边还有一块花生米大小的赘肉。
看来并非受伤或被人割了,而是先天畸形。
何雨柱走上前,低头打量菜苗。
茄子、辣椒、番茄、南瓜、冬瓜、吊瓜、笋瓜、豆角、草莓等,都是适合春季栽种的常见蔬菜。
“摊主,菜苗怎么卖的?”
“2分钱一棵,不讲价。”
嗓音细哑,像卡了壳的旧机器。
“一样来上5棵,有菜子吗?“
每样菜苗不用买太多,第一茬果子结出来后,挑些个头大、品相好的留种就成。
“有菜子,一包5分钱。”
摊主拿出一布兜,里面装满麻将块大、鼓囊囊的小纸包,包上用铅笔画了蔬菜简笔画,依稀能辩别出芫荽、小葱、葵花、菠菜等蔬菜。
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要买全乎了。
“菜子...一样来一包吧!”
“行。菜苗在下头,你自个拿,拿好先放一旁,我来数菜子。完了,一块结账。”
之后,二人各忙各的。
不一会儿,老婆子怀里多了一小堆纸包,何雨柱屁股后头,摆了一排排菜苗。
摊主绕到前面,伸手点数菜苗棵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