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吧!”马华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垂下了脑袋,“那笔钱,我攒了一年多,我好不容易劝服我妈去大医院治病,结果,她刚来家的第三天,打银行新取出来的钱就被人偷了,我能不气吗?”
“你妈怎么了?”
“老毛病了,牙疼,疼好多年了。唉,疼的要是门牙、尖牙、磨牙,拔了再镶一颗就成,但折磨人的是颗智齿,还横着长在肉里头,动不动就发炎肿痛,想拔它,要把肉划开,翘掉牙齿再把肉缝好。以前我妈牙疼了,就嚼几粒花椒了事。这俩年,尤其是最近,牙疼得厉害,吃了一个月的药都不顶用,她和我爸舍不得花钱上大医院,我费了老鼻子的劲,又是哄又是骗,才劝服了她俩。”
拔牙,小手术。
但是,当智齿长在肉里头,还横着的,甚至牙根靠近上颌窦或者下牙槽的神经丛时,那绝非小手术了。
“昨个那事刘岚只讲了个大概,你详细说下经过。”
“好!”马华拿起布包,边翻包边说道:“昨天上午,我翘班跑了一趟银行,钱取出来后塞进了布包的夹层,中午,后厨忙得很,我把包塞进了个人储柜,午休时,拿出来一看---钱没了。唉,我当时急疯了,吼醒大家质问谁偷的,没人站出来认,我就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说了老多浑话,骂胖子是肥猪、骂德子乡巴佬、骂小六矮冬瓜...骂老五黄瓜刷绿漆,把人全得罪光了。”
“包给我看看。”
“喏,给!”
何雨柱接过深蓝色的布包,布包外头缝了两个大兜,里头有两个储物格,一格装着铝盒和生紫土豆,一格装着手抄本和菜谱。
此外,还有个带拉链的夹层。
马华伸着脖子,“师傅,钱原先就在这个夹层里。”
何雨柱捏住拉锁,旋即松开手,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还弹呀弹的触碰着。
这操作,令马华有点懵,“师傅,怎么了?”
“啧~”何雨柱嫌弃的砸了一下嘴,“包多久没洗了,拉锁黏了吧唧的。”
“冤枉啊!前几天洗了一遭,昨天刚背上。”
马华揉搓拉锁,仿着何雨柱弹指腹,“不黏啊!”
何雨柱拉开拉链,把手伸进去,里面空空的,内衬却很黏。
他抽出手,凑近鼻尖闻了闻,又拿起布包闻了闻拉链。
果然,它俩散发的气味,是一样的。
“师傅,瞅出啥门道了?”
“你吃糖了?”
马华摇了摇头。
“那黏不拉几的玩意,不是油污,是糖。拉锁、夹层内衬上都有,你不吃糖,那只能是贼偷你钱时留下的。”
马华惊得瞳孔地震,“是他,是德子,昨天他带了丁丁糖,吃得老香了,真没想到,看着老实人的他,竟然会偷人钱。”
“那只是你的臆测,做不了证据的。咦,紫土豆瞧着不错,哪来的?”
“哦,我妈拿来的,说让我做完饭扔进炉子里烤着吃。”
紫土豆,土豆里的一个变种,口感绵密,色泽鲜艳,还时常被拿来做点心。
何雨柱拿起紫土豆,轻轻一掐,冒出来的汁液,把指甲染成了绛紫色。
倏地,一道灵光乍现,并渲染开来。
紫土豆的紫,源自于花青素,那玩意遇到碱性物质会变绿。
“马华,你昨天碰紫土豆了吗?”
“没有,昨早上吃的熬白菜。”
何雨柱摸出一把小刀,将紫土豆削出一个大破口,“手伸过来,掌心要向上。”
马华有点懵,但出于信任,他照做了。
何雨柱捏住土豆,把破口处流出的汁液,全抹到马华的掌心上。
“师傅,这是在干嘛?”
“抓贼啊~”何雨柱往自个手上,也涂了点紫汁,“待会儿,听我指令行事。”
马华兴奋了,“这么说...我妈的治病钱能找回来呢!”
“前提是,那贼还没把钱花出去。”
“不会的,刚得手,哪敢往外花。”
何雨柱抓起一些麦秸,擦了擦手上的汁液,见掌心残留着擦不掉的紫印子,道:“是时候回了。马华,把手擦一擦,起来跟我回后厨去。”
“好嘞!”马华擦完刚起身,麻木感就猛烈袭击双腿。
咚---
马华摔倒在地上,四肢收缩还往上翘,姿势像极了现代神话电视剧里的龟丞相。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