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你从啥时候开始捡破烂的?”
何雨柱问道。
豆子挠了挠后脑勺,回忆着,“嗯,我要上初小二年级时,老师上门要学费。那之前姐姐做绣工活太累,趴桌上睡觉,不小心打翻蜡烛,烧了一床喜被,赔了很多钱。”
“我不想拖累姐姐,就拎着麻袋四处捡破烂,凑齐了学费,还能余点补贴家用。”
“打那以后,我一有空闲,就出去捡破烂。”
这年头,九年义务教育还未实施,讲究初小、高小、初中、高中,且学年打春天开始。
由于每个省制定的学年不同,整体学年9-12年。
上完1-4年级的初小,相当于摆脱了文盲。
上完5-6年级的高小,就能进厂当学徒工了。
再往上,即可按政策就近分配工作。
“豆子,你今年上高小一年级?”
“嗯,怎么了?”
“你捡了3年的垃圾,你姐病了3年,你说怎么了?”
轰---
这句话,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得豆子嚎啕大哭。
他怎么也没想到,害姐姐久病不愈的,竟然是自己个?
有了答案,一切就有迹可循了。
现在想想刚捡破烂没几天,姐姐就有干咳的命症了。
啊---
豆子趴到床前哭喊,“姐,我,都赖我,是我害你病了三年,你打我吧,呜~”
阿南拍了拍他的后背,“傻不傻?”
“扬大夫还没给准信呢,就往身上揽责任。”
“即便真是这样,那也是无心之失。”
“豆子,我跟你说过的,人啊,要往前看,遇事啊,甭追究对错,先想法解决。”
豆子闻言抹了抹眼泪,不再哭泣了。
扬一卫走近破烂堆,“过敏源是不是这堆破烂,验一验就知道了。”
说完,他从破烂堆里,挑出一个玻璃瓶、一根生锈铁钉、一火柴盒。
他用这三样东西,摩擦阿南小臂的三个位置。
片刻后,小臂起了反应,多了许多红疹,其中,数玻璃瓶摩擦过的位置反应最严重。
而玻璃瓶、铁定、火柴盒上的积灰,也数玻璃瓶最多。
咚---
扬一卫将东西扔回破烂堆,拍了拍手,“查清了,是破烂上的粉尘,令阿南过敏了。”
“倒破烂、翻破烂、装破烂,都会弄得满屋都是灰尘,是以,阿南哪怕卧在床上,不碰那些破烂,也还是会过敏。”
“那怎么办?”豆子问道。
“简单!”扬一卫撇了撇嘴,“有条件就换个地方住,无条件就整个全屋打扫,做到屋内无破烂、无蜘蛛网、无积灰就行。之后啊,常通风、常打扫、常戴着面帕晒太阳,短则半个月,长则一个月,就会起效果的。”
“不需要喝药吗?”豆子目露困惑。
“你以为药是啥好东西啊?”扬一卫摇了摇头,“是药三分毒,你姐消瘦得厉害,跟常年喝药有很大的关系。”
咳咳---
阿南捏紧被角,心疼的望着弟弟,“豆子,甭再讲垃圾了,等我身子好一点,我就接些绣活,不家里的亏空。”
“那可不行!”扬一卫出声制止,“绣活,要久坐,要常低头,你身子骨差,别过敏还没治好,又多一脊椎问题,到时候,两病一起发,哭都没地方哭去。”
豆子吓到了,“姐,别接绣活了,钱,我来想办法。”
阿南点了点他的额头,“你一没毕业的小孩,上哪弄钱去?”
“总会有办法的,大不了,我糊火柴盒去。”
望着姐弟情深的场景,何雨柱内心有些触动,帮人,哪有只帮一半的道理。
他走上前,“豆子,你想不想跟着我做果蔬生意啊?”
“我可以吗?”
豆子扭过头,目露震惊,他知道卖果蔬,要比捡破烂更体面,也更能赚钱。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明晚7点左右,你在收购站门口等我,先拿点货试试水,至于摊位......”
“我不租摊位。”
豆子虽没摆过摊子,但晓得一摊位月租金得5-6块钱,这笔钱,对他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啊。
“我...串巷子卖,我捡了3年的破烂,东直门哪一片富有、且愿多花钱买好货,我都知道。”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