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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超,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esp;&esp;……
&esp;&esp;摁断。
&esp;&esp;……
&esp;&esp;关机。
&esp;&esp;阮甜甜握着手机,呆呆地站在院子里。
&esp;&esp;幻想吹出来的那些美丽的泡泡,一点点膨胀一点点变大,终于,承受不住了,“砰”的一声炸了,炸得她体无完肤。
&esp;&esp;心,好像有了个洞,惶惶的,怎么填也填不满。
&esp;&esp;阮甜甜不是很伤心,这很好理解,某种意义上说,她算是个老病患了,长期饱受着这种痛苦,这回的痛苦只不过比之前来的更猛烈些而已,因为之前的很多次,她对于疼痛已经有些麻木,能适应了。不像是那些平时健健康康的人,冷不丁地受了伤,根本受不了。
&esp;&esp;虽然不怎么疼了,可心里越来越绝望。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每次发病就离死神近了一步的时候,心里不免生出绝望,到底还能撑多久,这辈子是不是就要这样了?
&esp;&esp;绝望比疼痛更可怕。
&esp;&esp;为什么我还在原地,他却走了出去?
&esp;&esp;为什么我还要这样傻傻地等待?
&esp;&esp;为什么要喜欢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非他不可?
&esp;&esp;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他有什么好?
&esp;&esp;为什么?
&esp;&esp;……
&esp;&esp;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无奈,阮甜甜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还是爆发了,跪在雪地里失声痛哭。
&esp;&esp;裴赞一看,这还得了,冲了出去,架起阮甜甜的胳膊。
&esp;&esp;“乖,起来,地上凉。”
&esp;&esp;“嗯”阮甜甜配合地让裴赞意外,他可是见识过阮甜甜撒泼本事的人。
&esp;&esp;阮甜甜擦了擦眼泪,“我没事,不用担心,就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你知道的,哭泣有助于排解压力。”
&esp;&esp;“嗯”既然她不想说,裴赞也没有多问,拍了拍阮甜甜头发上的雪花,“快进屋吧,要不头发都湿了,会感冒的。”
&esp;&esp;“嗯”阮甜甜往北屋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我回我屋”她朝东厢房比划了一下,裴赞知道,这个三合院东西厢房都是客房。
&esp;&esp;阮甜甜还特意地解释了一下,“你知道的,他们一定会问我的”指了指自己哭肿的双眼。
&esp;&esp;裴赞表示理解,说“我送你过去。”
&esp;&esp;“不,不用了,这么近不用送。”阮甜甜倒退着,双手呈向外推的姿势,客气委婉地拒绝裴赞。
&esp;&esp;“好,进屋吧,我看着你进屋。”
&esp;&esp;“好!”
&esp;&esp;阮甜甜进了屋,关好门,无力地靠在门上,她还没调整好,她还需要时间一个人好好舔伤口。
&esp;&esp;女人是个自虐的动物,喜欢用疼痛感受活着。
&esp;&esp;阮甜甜,躺在床上,在黑暗中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倒腾“小超,我洗好了,你去洗吧!”这句话,想一遍疼一次,却还是忍不住。
&esp;&esp;院里渐渐安静了,麻将桌估计也散了,阮甜甜还听见小咪他们说笑洗漱的声音,然后院子里重归于平静。
&esp;&esp;阮甜甜还是睡不着,现在脑子里除了绝望,又多了一份迷茫和不安。
&esp;&esp;江超,是她的计划内。
&esp;&esp;她从来没有想过计划外的事儿,如果真的不是江超,她该怎么办?又应该是谁?未来她不敢想。
&esp;&esp;睡不着,屋外的灯笼还亮着,阮甜甜躺在暖和的炕上,侧着头看窗外的雪花,雪好像大了点。阮甜甜突然觉得那一片片的雪花,就象我们每一个人,不知道要何去何从,一起只能听从风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