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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他万万没想到,郁穆背后豪门的复杂和权势的滔天,足可以干涉一个普通人的一生,他抬头看向远处沈氏高叠的宅院,那是自己不可逾越的鸿沟。
&esp;&esp;除了深深的无力感,还有来自心底的愤懑。
&esp;&esp;凭什么自己的人生要被一个从没有接触过的人干涉?自己的前途被别人掌握在手里?他又有什么资格决定自己的一辈子?
&esp;&esp;他想去反抗,可除了一个薄弱的信封,事实上对方并没有真的拿他怎么样。
&esp;&esp;人生从未有如现在这一刻,让他尝遍了酸甜苦辣,百般思绪交错。
&esp;&esp;更可笑的是他居然怪错了人。
&esp;&esp;离开居然是为了保护他,这难道不可笑吗?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狗血的事吗?
&esp;&esp;最可笑的是,他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做决定,只能被动接受别人的保护。
&esp;&esp;那郁穆呢?在国外五年又是怎么过得?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esp;&esp;他扶着墙角,无力地坐在了地上,开始不可遏制地笑了起来,泪水沾满了整张脸。
&esp;&esp;直到头上出现一片阴影,盖住了自己全部的视线。
&esp;&esp;郁穆右手被瓷器划破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他撑着树,替他遮挡着太阳的直射。
&esp;&esp;一如之前所有的时光,无声无息地保护着他。
&esp;&esp;可同样是男人,他又为什么自以为是地觉得他需要他的保护?
&esp;&esp;江辰站起来,拉住他结实的胳膊,一把擦掉自己的泪水,质问道:“郁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这样特伟大,特帅?”
&esp;&esp;郁穆伸手拿出柔软的纸巾,擦拭掉他眼角的泪水,漆黑深邃的眼底是汹涌的波涛。
&esp;&esp;他低沉的声音满是压抑的情绪:“如果这件事有让你受到伤害的可能性,我宁愿自己一个人承担。”
&esp;&esp;江辰听到他的回答,自嘲地一笑,恨声说出自己深藏在心底的想法:“可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自我感动和自我牺牲!”
&esp;&esp;郁穆将他往怀里一带抱住,他单手按在江辰的后脑勺上抚摸,唇角擦过他鬓边的发丝,从喉咙间发出的声音喑哑低沉:“对不起,可我爱你辰辰,我只想让你无所顾忌,去放心追逐你的梦想。”
&esp;&esp;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他在后面接着他,他的辰辰,只需要放心飞就行。
&esp;&esp;江辰知道,郁穆一向沉默寡言,隐忍克制,总是习惯性地保护身边所有人,如果他的翅膀不够丰翼,那他将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用血肉来生长。
&esp;&esp;以前是这样的,现在也是这样。
&esp;&esp;他低头看向郁穆手上的伤口,血迹已经模糊成了一片。
&esp;&esp;“把手给我一下。”
&esp;&esp;说完,撕开衣角的衬衫,摊开他递过来的手,替他包扎好手上的伤口,止住了还在细微流血的伤势。
&esp;&esp;傍晚的夕阳渐渐落下,高低错落的屋檐之间的光洒在他们头顶,槐树上有夏蝉在孜孜不倦地鸣叫,昨夜刚落的雨还停留在树枝间,从阳光折射中,能依稀看见风雨之后的彩虹,多彩夺目。
&esp;&esp;一切冰雪似乎都要消融,迎来久违的宁静。
&esp;&esp;直到江辰替他包扎好,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抬头缓缓说道:“可我累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五年了,郁穆,我真的觉得太累了。”
&esp;&esp;不等郁穆说话,他继续说道:“都说爱能抵万难,可我觉得好辛苦。我承认住进你家的时候,确实有期待你的接近,想要和你继续接触。但现在我后悔了,你我之间的差距有如鸿沟,不是凭借人力可以踏平的,是我自不量力了。就当我是胆小鬼吧,以前的事就这样过去,我不想再去计较了。”
&esp;&esp;他转身不再看向郁穆的眼神,离开这片天地,声音艰涩万分:
&esp;&esp;“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