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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要说郑亲王礼亲王那里什么都不知道,一心一意的只为了要我这里出风头出法子,那也是不尽不实的。他们手底下多少人,咱们又有多少人?”
&esp;&esp;“难道两位亲王门下的奴才,还查不出这些事是谁干的?无非也是想从中谋利,坐享其成。”
&esp;&esp;宁克申只跟范文程说了一回话就恼了,他倒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身上还什么都没有呢,一介在文馆上学的白身,就为了姐姐跟内秘书院大学士范文程吵了一回。
&esp;&esp;以至于连郑亲王礼亲王那边的什么情形都是一概不知的。
&esp;&esp;就这么跑过来,就叫宁翘的这几句话给问住了。
&esp;&esp;宁克申这顺着宁翘的话细细往下一想,这里头猫腻不少啊。
&esp;&esp;宁翘温声道:“范文程性子还算温和,他是正白旗人,但到底也是后来的。比不得辽东旧族一开始就跟了镶白旗。多少人都盯着他本来的出身呢。”
&esp;&esp;“你在他跟前,是学生,但也不必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年轻锐意进取,敢于置疑,这是大好事。皇上登基那年文馆改为内三院,如今都是办政事的地方,后来为了培养后学,也一直不曾取消文馆。你能去里头读书进学,是多少人的看重。面上你是范文程的学生,将来你的前程,未必不在他之上,总有同殿为臣的机会。不必觉得此时争执吵闹有什么过不去的。”
&esp;&esp;“政见相左都是常有的事。何况是家事?”
&esp;&esp;“你只管回去,坦诚转圜,范文程必不会记恨你。你就照实把我的话告诉他,叫他知道,女流之辈也不是好糊弄的。与他说,郑亲王礼亲王查到了些什么,他知道的,我也该当知道。否则主子爷回来,叫主子爷知道了他们的心思,他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esp;&esp;宁翘说了这话,宁克申一下子就有了主张。
&esp;&esp;应了一声好,忙忙将奶茶饮尽,冒雨就走了。
&esp;&esp;宁翘站在厅中,瞧着檐外比方才大了不少的雨,这王府里分明住着许多的人。可此时此刻,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撑着王府似的。
&esp;&esp;人心不齐。人再多又能怎么样?
&esp;&esp;这样的大雨,不知多尔衮那里又是如何呢?
&esp;&esp; 不去
&esp;&esp;多尔衮四月回师,但随着这个消息的公开,本就不是那样平静的盛京城中,就越发的躁动起来。
&esp;&esp;原本暗潮汹涌的局势,越发的在面上显出来了。
&esp;&esp;连宁翘这样镇日不出府的人都知道外头如今不太平了。
&esp;&esp;宁克申那日回去后,就再没有消息送来。
&esp;&esp;后来是家里来了一封信,是直接叫人送到她手上的。
&esp;&esp;宁克申按照她的意思去和范文程那边说过,范文程倒是果然没有对宁克申如何,还说宁克申是性情中人,护着自己姐姐是极好的事情。
&esp;&esp;信中虽没有明言,但宁翘也能看出来,经过此事,范文程应该是更欣赏宁克申的了。
&esp;&esp;宁克申将宁翘的那些话如实同范文程说了。宁克申在信中写明,范先生沉默许久,并未说出郑亲王礼亲王对此事知之多少,只是在沉默许久后说,撤回前言,不必请宁侧福晋出头了。
&esp;&esp;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外头爷们的争斗,不必牵扯内宅。
&esp;&esp;宁翘给宁克申回了信,叫他好好在文馆读书,不必再记挂这些事。也让宁克申好好照顾家里。既然范先生不愿意多说,那就不必逼迫他。
&esp;&esp;宁翘也是不愿意宁克申牵扯太多,他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和家里,这些事现在牵扯进来对宁克申没有好处。总要有一个人站在外头瞧一瞧,或者静静地不动,才能看见的更多。
&esp;&esp;宁克申听话,也知道如何变通,身边也有宁国光和宁敬茂留下来的人护着他,宁翘也放心些。
&esp;&esp;弟弟若是能从这些事中学到些什么,那自然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