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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本来身材就很好,现在宽肩窄腰的哪怕是不开灯,光是这么一抱就能抱出来。
&esp;&esp;宁翘听见多尔衮似乎轻轻笑了一下。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esp;&esp;“不为了你,还能是为了谁?”
&esp;&esp;多尔衮怕身上的兵甲弄脏了宁翘的衣裳,打横将小丫头抱起来放到榻上,他自个儿预备解了这兵甲的,结果手被拉住了,小丫头缠上来不肯放他走。
&esp;&esp;多尔衮唇角越发带笑,柔声哄她,“翘翘,别怕。爷不走的。”
&esp;&esp;宁翘抱住多尔衮胳膊的手一僵,多尔衮倒是趁着这个时候解了兵甲,穿着里头雪白的里衣过来重新抱住宁翘,却被小丫头扑了个满怀,还被紧紧抱住了。
&esp;&esp;多尔衮本来还想笑话两句小丫头黏人,片刻后察觉不对,直接伸手探入怀中将宁翘的小脸勾起来一瞧,那漂亮的眼睛里头闪着清亮的光,眼角皆是水光,若不是他伸手接得快,只怕就要顺着小脸给滑落下来了。
&esp;&esp;“哭什么呢?”多尔衮叹息着,恨不能将宁翘揉进骨血里好好疼惜,“这半年真吓着了吧?”
&esp;&esp;宁翘眼眶热热的,止不住心里的酸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和眼泪,她也不想哭的这样狼狈,可好像止不住似的,偏要等着她自己舒坦了,这眼泪才慢慢的止住了。
&esp;&esp;她轻轻摇头了,不是被吓着了。
&esp;&esp;其实又何尝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委屈呢?
&esp;&esp;冰雪玻璃心肝的人,什么都周全的清清楚楚的,会不知道这个?
&esp;&esp;宁翘又想,或许是不知道的。可当多尔衮那一句翘翘出口,她就知道了。
&esp;&esp;怎么就哭了?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在等着的是这个。
&esp;&esp;多尔衮一向称她宁氏,要么就是不称呼,直接为你。
&esp;&esp;有时候床榻上兴致甚浓,便只管唤她小丫头,说她是长不大的娇气小丫头。
&esp;&esp;便是这半年的书信里,也从未有过这样亲昵的称呼。
&esp;&esp;是不一样的吧?不论是在多尔衮心里,还是在宁翘的心中,这分别半年后的重逢,很多东西在心里都不一样了。
&esp;&esp;“你再叫一声。”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宁翘只当是两个久别重逢的恋人,她轻轻的小小声的要求。
&esp;&esp;多尔衮温柔地望着她,亲了亲她的眼角,含着热意道:“翘翘,爷很想你。”
&esp;&esp;宁翘几乎要把自己埋在多尔衮的怀里,想了许久,她向自己的心妥协了。
&esp;&esp;她说:“我也很想你。”
&esp;&esp;这半年时光,她确实是很多时候,都常常是在想他的。
&esp;&esp;他不是为了什么差事回京的,是单单为了她这个人。
&esp;&esp;走过了六年光阴,等来了他一句亲昵爱称,宁翘想,清醒克制的过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一块石头抱在怀里捂了六年都焐热了,何况是人心呢?
&esp;&esp;她的力量如萤火烛光,或许太过微小,但是她愿意为了他试一试。
&esp;&esp;哪怕还是不能改变,哪怕将来流落艰险境地,宁翘也愿意陪他走这一程。
&esp;&esp;她是个胆小又谨慎,清醒又矛盾的人,偏偏一身反骨不肯屈从,假意逢迎只为了活下去,但现在假意真情交织在一起,早已分辨不清了。
&esp;&esp;宁翘还是宁翘,可是那一颗心上,好像满满当当的填补上了什么重逾千金的东西。
&esp;&esp;“我想你平安。”
&esp;&esp;宁翘胡乱抹了抹脸颊,轻声道,“妾希望主子爷的一生都平安顺遂。”
&esp;&esp;这是她最大的愿望了。
&esp;&esp;他平安的好好的活下去,才能护佑她和孩子们平安。
&esp;&esp;这样不着首尾的一句话,多尔衮却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