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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起先我以为只是些后宅宫闱争斗,如今看来他们的野心大得很,是把外头的爷们都拉扯进来了。”
&esp;&esp;多尔衮却轻轻勾唇,笑了一声:“你这丫头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如今糊涂起来也是真糊涂。福晋夫人们做事,从来都不会越过爷们的意思。很多时候,一府里的夫妻都是一体的。哪怕她有自己的筹谋,她也是要为了一府的子孙打算的。就像你身后永远站着爷一样。”
&esp;&esp;宁翘恍然醒悟,却觉得此间事越发叫人寒彻心扉。
&esp;&esp;她轻声道:“他们仗着人多和立场,想要胁迫主子爷么。”
&esp;&esp;她其实更想知道多尔衮的心思,只是不敢直接去问。好不容易与多尔衮走到今天,纵然情意衷肠在心,但也不知道能不能触及到多尔衮的内心深处。
&esp;&esp;多尔衮扬了扬眉峰:“胁迫?他们倒是敢。爷是一万分不做这个傀儡的,若是要做,那也是堂堂正正的公心公论,一股脑的送到爷的手上非爷不可了。不然的话,何必背这样难听的骂名?”
&esp;&esp;他要的是名正言顺。不是千古罪人乱臣贼子。
&esp;&esp; 陪你
&esp;&esp;床帐一放下来,几乎是将外头的一切都隔绝在这一方天地之外了。
&esp;&esp;只外间点了灯,内室还不曾点灯,这样私密安全的空间里头,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好似心上身边都只有对方。
&esp;&esp;宁翘听见多尔衮这些话,愣了半晌,没想到自己踌躇犹豫许久不敢问出来的问题,多尔衮就这样说出了答案。
&esp;&esp;躺了半日躺不住,宁翘干脆坐起来了。
&esp;&esp;多尔衮自然也跟着起身,他目力过人,只依稀瞧见宁翘那一双明亮的眼眸一直望着她。
&esp;&esp;他过去牵她的手,柔声问道:“翘翘,怎么了?”
&esp;&esp;是他的话说的太过直白,把小丫头给吓着了?
&esp;&esp;可这丫头也不至于这样胆小的。
&esp;&esp;两个人离的这么近,也还是不能仔细分辨对方的面容神色,这夜是太黑了,宁翘却不管不顾的伸手,指尖落在多尔衮脸上的时候,动作却轻柔温婉,来回抚着他的五官。
&esp;&esp;她轻声说:“如果当初先帝选了主子爷,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esp;&esp;多尔衮心口伻然动了两下,似乎允许自己畅想了一下。
&esp;&esp;但旋即冷静道:“不会不一样。或许开始是不一样的。但是之后我们可能还是守不住。有人有备而来,是一心一意要上位的。如果先帝执意如此,我们兄弟还有额娘,可能会死的更快。”
&esp;&esp;当年孝烈皇后愿意赴死,其中之一的条件,便是要求诸王贝勒善待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兄弟。
&esp;&esp;阿济格有勇无谋,多尔衮多铎年纪都小,不足以和四大贝勒抗衡,强行抬举上来的结果,极大可能就是全军覆没。
&esp;&esp;“那个时间是不对的。”多尔衮道。
&esp;&esp;宁翘想,时间是不对的,可是错过了那个时间,后面该有多难啊。
&esp;&esp;宁翘感受到多尔衮的手也抚上了她的脸,她的心在悸动,她忍不住问:“那什么时间才是对的。”
&esp;&esp;多尔衮轻叹着将宁翘抱入怀中:“只要时机成熟,什么时候都是对的。”
&esp;&esp;宁翘又想,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成熟呢?
&esp;&esp;大约这个标准只在多尔衮心中了。
&esp;&esp;多尔衮方才说,要公心公论,名正言顺,不肯背负那样的骂名。若照着宁翘自己的心思,这样自然是最好的。
&esp;&esp;可偏偏就是这样,才是最难的。
&esp;&esp;皇太极已经上位了,他又不是没有皇子阿哥,将来侄子们即位,真有那么容易叫人把帝位让出来吗?
&esp;&esp;宁翘想了想如今的境况,心里没底。可听多尔衮的意思,却好似并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