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自作主张,也查了这两府的绣娘底细,确实也没有犯什么大事就放了出来,我还给娘子定了好几种颜色胡服和内衫和鞋袜,会尽快送来,这些是我在外面铺子选的,她们时间上实在做不来。”裴老夫人指了指旁边的衣裳配件。
“有心了,多谢。”这么多天忙忙碌碌,过的确实糙,没有人不想舒舒服服的,这算是自己末世十年到这里这么多天穿的最合适,最合身,又舒服的衣服。
楚舒明白裴老夫人想让自己明白她们归顺的忠心,但是日久见人心。
楚舒这边沐浴,裴老夫人也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众人跟着她一直到了屋内,这时候也不分什么外男了,只有屋子内比较安全一些,让人看着门口,裴老夫人让我两个儿子叙述从去到回来这一路发生的所有事情。
裴少淮为人机灵,能言善辩,自然就由他梳理,不过他听到裴老夫人的要求苦笑一声“母亲,孩儿真的是累了,我先喝口茶。”
知道二人辛苦,但是裴老夫人并不为所动,楚舒只有比他们更辛苦,可是看看这三人的表现,两个儿子完全比不上,颇有点恨铁不成钢,淡淡的嗯了一声。
裴少淮看着裴老夫人的脸色也不再卖乖,喝了一口茶,慢慢讲了出来,当听到楚叔发现林海逃跑,楚舒看着动作明显不熟练,却是毫不犹豫的去追,把人杀了,听说最后找到了那匹马撞树而死,马的屁股上被深深刺了一刀。
年轻的女眷们全部啊了一声,发现失礼,连忙用帕子捂住张开的嘴,裴老夫人自然知道马惊了会非常危险。
其实在裴老夫人看到楚舒的第一眼,就觉得楚舒并不是一个特别爱惜自己性命的人,为达到目的,不计后果,不计得失,总感觉她好像活了今天,不用再活明天,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和人或者是东西,她会特别喜欢,所有的都是淡淡的,裴老夫人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知道现在她做的对自己有利。
至于以后,只能以后再考虑。
裴少淮又接着说,楚舒真的把那个矿场安危都交给了李山,为她的胸襟感到佩服,还有她的信用,她说的话她都做到了,这也就是最关键的为什么裴老夫人选择跟着楚舒,没有人喜欢反复无常的小人。
而连夜回来的二十个矿工,也喜笑颜开的,紧紧摸着放着半个月工钱的袖口,这时每家每户都已经关上的大门,但是他们响亮的敲门声,邻居都听见了。
钱大一边敲一边喊,“安娘,安娘,我回来了,快开门。”他的娘子,陡然听见他的声音,以为听到了幻觉,询问似的看向她的婆婆,她的婆婆也已经四十多了,前几天连淋了雨,患了风寒,家里只够买得起两副药,可是还是不见好,只能躺在床上,一直咳嗽不停。
她也听见了声音,抬起蜡黄的脸颊,点了点头,急切的指向门口,这时男子的弟弟,应有十八九岁的少年,冲向了门口,打开了门看向门口的嫡亲兄长,扑了上去,嚎啕大哭。
因为母亲生了病,急需用钱,可是找不到活计,兄长只能去当矿工自从兄长去当矿工他们一家都是寝食难安,少年还记得当时兄长说的话:“平哥,你不能去,如果我回不来,你就是顶梁柱了,要照顾好嫂嫂和母亲。”
少年一直都是愧疚的,他认为哥哥一直顶在自己前面,顶住了所有的困难,顶住了所有的风险,自己就是个无能的人,可是今天他的哥哥终于回来了,平安的回来了,这时他特别想感谢老天。
钱大也知道,弟弟的担忧与害怕,强颜欢笑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开玩笑的说“平哥已经快要成大人了,怎的还这么爱哭鼻子,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快快松开,咱们进屋去别让邻居笑话。”
钱平这时也反应过来,红着脸让兄长进门,关上了门,这时钱大的娘子安娘也跑了出来,用手捂着嘴,红着眼眶,压抑着要哭的声音,钱大也走了过去,看着自己的娘子也是恍然隔世,拍了拍她的后背,嘴里也笨,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说“进屋,进屋。”
走到自己娘内室,这时老太太已经激动的踉踉跄跄的坐了起来,哽咽的喊道“我的儿啊!娘等到了你回来,娘好怕,娘再也见不了你最后一面,你不要为娘愁医药钱了,娘觉得身体好多了,你不要再去了。”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钱大怎么突然回了家?安娘忙问:“当家的,你是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偷偷跑回来的?那我们一家是不是要快点离开?”钱平也有些慌张。
钱大被众人的表情逗笑,悲伤的情绪立马消失,好笑的看着众人:“我们是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