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今天不吃就坏了。”江绿几乎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esp;&esp;周春禾看了她一眼,二爷也看了她一眼。
&esp;&esp;“那啥,我说的是真的,这蛋是漏捡的,指不定趴窝里多少天了呢。”江绿找补道。
&esp;&esp;“对,你说的都对。”周春禾露齿一笑,极度赞同。
&esp;&esp;江绿扎进厨房,脸烫得像家家户户烤的焰火。
&esp;&esp;趁着江绿炒鸡蛋的间隙,周春禾帮着二爷把屋里的火也烧起来了。
&esp;&esp;王家坝村祖传的习俗,年三十这一天晚上,吃了年夜饭就要升起火堆来,俗称旺火,顾名思义,烧得越旺越好。
&esp;&esp;二爷家里没有火盆,周春禾干脆就在堂屋的泥地上烧了起来。大块大块的晒得干干的木头遇到一星半点的火花,不到一刻钟,那旺火通红,火焰蹿得老高,二爷这个简陋的屋子霎时间敞亮了起来,火光照亮了整个屋子,也照亮了二爷的脸,连着身子也都暖和了起来。
&esp;&esp;“这不是挺好的么,非得搞得大过年家里冷冰冰的。”周春禾说道,酒已经倒上,花生米已经装了盘,爷俩喝得不亦乐乎。
&esp;&esp;二爷家的厨房就在堂屋的后面,隔着半堵墙,什么都听得见,江绿听见周春禾要和二爷划拳,却接连输了两把给二爷,二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是第三把,周春禾就赢了,二爷爽爽快快喝了酒。
&esp;&esp;江绿小心翼翼炒着这两个鸡蛋,不敢多放盐,也不敢放少盐,这是二爷最珍贵的年夜饭,她不能搞砸了。
&esp;&esp;等她端着一盘炒鸡蛋到桌上的时候,脸上略有歉意,“炒老了些,有些焦了。”
&esp;&esp;“不碍事,二爷就爱吃老的。”周春禾替二爷说道。
&esp;&esp;“正是,二爷虽说牙齿只剩下三四个,但是鸡蛋还真就喜欢吃老的。”二爷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