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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摔东西?”江绿回到现实,收回愧疚,她有什么好内疚的,都不关她的事!
&esp;&esp;周春禾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把凳子扶起来,“你当真记不起他?”
&esp;&esp;“你再说说,我兴许能想啥。”她是无所谓的,就当听个故事。
&esp;&esp;“想得美!”周春禾心里平衡不少,可是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慌还是落入了江绿的眸子。
&esp;&esp;大概,他是真的很怕失去她。所以,江绿决定成人之美,不逗他了。
&esp;&esp;周春禾却越想越恐慌,他发现,他也想不起来赵垒的面貌了,只留下个模棱两可的轮廓,鼻子长啥样,额头长啥样,统统不记得。
&esp;&esp;他是听过老年痴呆症的,可是他才二十多岁,三十不到,不会就得了这病了吧?
&esp;&esp;周黄氏,救命啊。
&esp;&esp;第二天,村长王友良和其他几个村干部一早到村部等拉电缆的工人过来,工人没到,就见村民们纷纷挤了进来。
&esp;&esp;“不是让你们在家听广播通知吗?”村长不悦道。
&esp;&esp;“村长,我们有事说。”周春禾这次没在幕后,直接上前和村长对着。
&esp;&esp;“啥事?”村长见是周春禾,脸色缓了缓。
&esp;&esp;周春禾就拿出了那份请愿书,要求免去二爷的工。
&esp;&esp;“这,这不是胡闹嘛!”村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把按了大家手印的请愿书传给了其他干部看。
&esp;&esp;“咱王家坝村这么多老少爷们,不能让一个八十岁的老人还上阵,况且还是对村里有贡献的老人,我们丢不起这人。”周春禾带头说道。
&esp;&esp;后头一阵附和,特别是那家里有孩子在学校上课的家长,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esp;&esp;几个干部脸上不好看,相互看看,最终还是村长说道,“我们当初也是考虑到公平,怕有人说闲话嘛。”
&esp;&esp;“谁会说这个闲话?我们现在就举手表决,同意二爷不出工的举手。”周春禾说完,第一个把手举了起来。
&esp;&esp;底下白花花一片,手都举得高高的,周春禾一脚踩上长条凳,居高临下看了过去,没一个不举手的。
&esp;&esp;“不同意的举手。”周春禾再说。
&esp;&esp;底下一阵哗啦啦,刚刚举起手的又整齐地收了回去。
&esp;&esp;周春禾冲着村长,咧嘴一笑,“村长,看,没人反对,你给说说。”
&esp;&esp;村长这会的脸色不好看,好像周春禾才是那村长,他只是个唱票的。
&esp;&esp;“好孬都被你一个人说完了,我还说个球!”村长怒而不发道。
&esp;&esp;“那就全票通过了,二爷不用出工。”周春禾做了最后的总结。
&esp;&esp;几个村干部灰溜溜走了,王友良气得血压都飙了上去。
&esp;&esp;就在这时,拉电缆的同志来了,王家坝村终于迎来了电力时代。
&esp;&esp;一连好几天,大家伙一起出工,一起收工,埋电缆,竖电线杆的时候,大家还喊着号子,唱着团结歌,田间地头,又响起了久违的歌谣,呈现出久违的劳动场面。
&esp;&esp;此情此景,让人想起了那刚刚结束的大锅饭时代,带着些怀念和不舍,每一个人干起活来都特别有劲,不遗余力。
&esp;&esp;这其中村长王友良是个例外。
&esp;&esp;一如周春禾所推测的那样,村长仗着自己年纪不少,辈分挺大,大小还是个官,干啥啥不行,喊口号第一名。
&esp;&esp;周春禾看在王自强的面子上,忍了忍,没忍住,出手了。
&esp;&esp;“我说村长,我们这也不缺喊口号的,您要实在干不来,不如给大家伙当当后勤,买点烟过来吧,不出力出点钱也行。”
&esp;&esp;“就是,就是。”后头起哄道。
&esp;&esp;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