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仨是?”
当中的男人咳出一嘴血痰,气力十分虚弱的答道:“我是尚书右仆射常方,瞎眼的是刑部尚书胡良伟,哑巴是翰林学士王璋醇。”
听到三人的身份,赵景眉头紧皱:“都是朝廷要员,竟然也被冠上叛国罪的名头?”
常方点头称是,脸上露出凄凉的笑容,口中吐出的鲜血染红了牙齿。
“你是宋国皇帝吧?既然你能进到这里来那太原是不是已经被攻破了?”
赵景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常方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但笑声却充满了悲凉和无奈。他用沙哑的声音喊道:“有这样的臣子,这个国家怎么可能不亡?!”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愤与绝望,仿佛在诅咒着这一切。他的话语既像是在咒骂陈长春狭隘报复,又像是在自嘲。
胡良伟现在的心情同样无比复杂,如果当初自己不讥讽陈长春也许就不会遭受如此悲惨的命运。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他们现在这样基本就跟死了没啥区别。
一想到自己的妻儿老小,胡良伟的眼角开始湿润,泪水夹杂着血水缓缓流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赵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感慨。曾经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如今却沦落至此,实在令人唏嘘。
“皇帝陛下,您可知道陈长春是谁吗?他就是监察御史,我们和这些老百姓都是被他给抓来的。”
“朕之前确实不知道,但现在已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说完,赵景转头看向一旁的柴禹锡,吩咐其:“柴爱卿,你立刻带人前去将陈长春捉拿归案。”
随着这道命令下达,赵景再次转过头来安慰那三个人,告诉他们不要慌张,自己会让狱卒马上将他们从刑具上放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王璋醇却突然猛烈地摇起头来,嘴里还发出一阵呓语,神情显得异常焦急。
“你不想下来?”赵煚试探着问道。
听到这句话,王璋醇竟然配合地点了点头,同时还转动脑袋,看了看自己的四肢,似乎想动却动不了。
仔细观察后发现,王璋醇的手心、膝盖以及脚掌处都被钉入了铁钉,而他如此强烈的反应,也让赵景心中浮现出一个极其残忍的猜测。
:“你是不是想说,因为手筋和脚筋都已断裂,你觉得自己成了废人,所以不想活下去了?”
王璋醇点头如捣蒜,再次证实了他的猜测。
“那你不管你的家眷了吗?”
常方替他回话:“他孤家寡人一个,没娶老婆,没有孩子,爹娘也在几年前死了。”
“……”
知晓王璋醇的家庭情况,赵景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像这样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毫无应对经验。
他自然可以大发慈悲地救下王璋醇,并为其请来大夫治疗,甚至还能派遣专人照料。
然而,这显然并非王璋醇期望的生活方式,如若不然,他便不会婉拒赵景的善意。
回想起在网络上目睹过的众多因身体残障、丧失生活信念而轻生的人们,赵景估计王璋醇也是这样的一类人。
即便今日成功拯救了他,难保明日他会不会选择服毒自尽。
只是,尽管赵景深知这些道理,却始终难以启齿。毕竟,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见他突然陷入沉思,王璋醇不禁焦急万分,口中喃喃自语。
虽然那只是含混不清的呓语,但赵景真真切切的听着,似乎能判断出一二。
\"朕……\"
赵景紧紧握起拳头,一番纠结之后最终下定了决心。\"来人,把他们放下来!\"
闻言,王璋醇的情绪再次爆发,哀求的声音比刚才更激烈了。
赵景并不言语,只是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安排侍卫去带三人找大夫治疗后赵景便先行离开了,他需要去外面透透气。
……
入城后,赵景首先严令四方城门不得打开,导致陈长春根本逃不出去,很快就被柴禹锡打听到了住所。
抓他的时候,这家伙正躲在床底下,身上还带着一个包袱,里面装满了金银财宝。
将他从床底拽出来之后,还没逼问呐,这厮扑通一声直接跪地,恳求柴禹锡饶命。
“你就是陈长春啊?”
问话时,柴禹锡拨弄着包袱,随便拿起一个玉镯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