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没有要见苏烟栀的打算,是以直接称病不出席。这便导致沐冉不得不去赴宴,跟在沐冉身边的丫鬟婆子皆是知道此前所去无非是场鸿门宴,可偏偏令人奈何不得的是,沐冉非去不可。
她若不去,教外人如何看待她和阮氏?
于是乎,沐冉只得带着自己人前往皇宫赴宴。
大臣子女家眷到此,一时间,沐府风光无二。
上赶着巴结沐时平的有,甚至于不少人家主母向沐冉抛出橄榄枝。无不是想要为自家儿郎谋的一门好前程,沐冉面上假笑着,以自家娘尚在病中自己做不得主一一推辞。
旋即不去看几家主母难看的神色,咻忽转身,恰在这时,大内总管尖利的鸭嗓在喧闹的大厅内响起。
原是这场家宴的正主儿来了,新帝携太皇太后走在一众宫人前面。而后面,恰是沐冉许久未见的苏烟栀。
众人纷纷跪成一片,只有沐冉感受得到,一道恶意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不必想,沐冉也知道视线的主人是谁。
不过,沐冉随大众在新帝平身的话语中缓缓直起腰身,苏烟栀还没傻到会直接在宴会上动手。
事实上,苏烟栀也确实不傻。
整个家宴,沐冉过得稳稳当当,既没有上座的贵妃刁难,也没被太皇太后指摘。
很快,沐冉便知道为什么了。
无他,宴会上宾主客欢之际,太皇太后忽然晕倒了。众人皆是慌作一团,新帝却是大怒,连忙叫人快请太医。沐冉隐在人群,眼尖看到了苏烟栀难以掩饰上翘的嘴角。
原来如此,她暗道,太皇太后晕倒一事怕是苏烟栀一手谋划。怪不得没刁难她,敢情是太皇太后为自己挡了一劫。
的确是有人替她挡了一劫,只不过却不是太皇太后。
一场宴会便是以太皇太后晕倒为落幕结束,沐冉一路安全从宫门离开。
却是没有注意到,跟在她队伍身后的一名小吏不见了。
这厢宫内如何兵荒马乱沐冉并不知,彼时,一座残破的宫殿前。
穿着沐府衣衫的小吏躺在地昏迷不醒,良久,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人呢?”
一道格外熟悉的女声传来,闻洛睁了睁眼皮。奈何迷药药性不轻,他到底是没能睁开眼睛。
苏烟栀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闻洛,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闻洛啊闻洛,你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到我手里!”
她扶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眼里渐渐带起恨意:
“不就是沐冉的一条狗,真够仗人势!”
她想起了当初自己被强灌绝子药,满心愤恨不甘,也时刻牢记着闻洛踹的那一脚。
想到此,她抬脚狠狠踹在闻洛身上。
越看越觉得生气,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她屈辱的过去,甚至于因为阮氏,她即便是嫁给了如今的新皇日子也不好过。
苏烟栀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看着十几个壮汉上前。
不过现在好了,沐冉的这条狗不会再见到明天。宫里的那个老不死的也撑不了几天,苏烟栀转身,身后传来拳拳到肉的闷响。
至于沐冉和阮氏,她会有办法的,她会让他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