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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太子刚好,皇上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在乾清宫门口罚我呢,阿玛是关心则乱了。”
&esp;&esp;明珠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他当局者迷,忘记了儿子一向得太子青睐,皇上就算是当真要罚,也不可能当着太子的面儿罚。
&esp;&esp;“皇上说,咱们纳兰一门的荣辱是系在太子身上的,容若,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esp;&esp;明珠又问道。
&esp;&esp;纳兰性德淡然道:“我没想过那么多。但我知道主辱臣死,今日就算是皇上当真要我的性命,我亦无怨。”
&esp;&esp;他是太子的侍卫,他的阿玛攻讦太子他却无能为力,本就是无能,今日皇上那句护卫不当,说的当真没错。
&esp;&esp;可太子没有一丝怪罪,皇上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也未曾为难他,他其实受之有愧,心中难安。
&esp;&esp;“阿玛,我不知道您到底想要如何的富贵荣华,但我如今却只觉得自己德不配位,”
&esp;&esp;纳兰性德沉声道,“我自入宫以来,太子便分外信重,皇上也许我跟着学文练武,将我当成自家子弟一般培养。地震之时,我不过是尽了当奴才的职责,并不能说上有功,可皇上却因此将我晋封为一等侍卫。”
&esp;&esp;“阿玛如今官拜武英殿大学士,我亦忝居三品,这荣耀还不够吗?您便是再争,还能如何呢?”
&esp;&esp;明珠此时也有些迷茫。
&esp;&esp;是啊,他身为叶赫部后人,能官居至此,已是天家重恩,如今儿子又得太子信重,未来定是前途无量,他到底为什么还任由宗室摆布呢?
&esp;&esp;是因为旧恩吗?
&esp;&esp;可是他这么多年来为他们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又帮他们揽了多少财富,这份恩情,早就还完了。
&esp;&esp;但他还是沉浸在宗室所谓的“倚重”之中,迷失在一声声恭维和所谓的趋从中,真的以为自己是宗室一派的领军者了。
&esp;&esp;然而实际上儿子说的对,他到底要怎么样的荣华富贵呢?
&esp;&esp;就凭他的家世和夫人的身世,皇上是不可能给他爵位的,那么如今他已是位极人臣,再高,还能高到哪里去?
&esp;&esp;他最盼望的,就是儿子们都能成才,可现在容若得了太子的信重,将来还能差吗?
&esp;&esp;而有他和容若在,皇上想必也不会叫他的两个小儿子蹉跎。
&esp;&esp;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自己这么久来一直坚持的,好似有点可笑。
&esp;&esp;那些宗室其实也早已经想到了这些吧,所以才会想尽办法将他给推出来,想要在他醒悟之前,榨干他的最后一点儿价值。
&esp;&esp;看看今日的结果便知,皇上不会动宗室,却可以动他。
&esp;&esp;他若是废了,宗室再重新挑一个朝臣出来供着便是了,倒也没什么不同的。
&esp;&esp;“容若啊,你阿玛我是不是特别蠢啊?”
&esp;&esp;明珠有些丧气的问道,“你看着那些人拿我当枪使,却怎么都劝不动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
&esp;&esp;纳兰性德将明珠放在马车上,仰头看着他:“阿玛,儿子只是心疼您。我知道为了咱们的家世和额娘的事情,您处处受挟制,一路走到现在很是艰辛,我也知道,您也会有不安和彷徨,不敢轻易舍弃了宗室的支持,可如今,您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esp;&esp;纳兰性德回头看了一眼威严的宫门:“阿玛,三藩随时可平,到时该清算的,都会被清算的。”
&esp;&esp;明珠默然。
&esp;&esp;是啊,如今仗着三番未定,还有许多人心存侥幸的在蹦跶。
&esp;&esp;可吴三桂都死了,这战事迟早要结束,到时候,他们还能有什么倚仗呢?
&esp;&esp;“我知道了。”
&esp;&esp;明珠闭了闭眼睛,“走吧,回家,我受了罚,皇上叫我闭门思过,我自是要好好闭门思过,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