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太子见谅,阿玛说姐姐辛苦了,过年得叫她吃点好的,这些菜是按一日三餐换样摆的。”
&esp;&esp;常泰如是说。
&esp;&esp;胤礽:……倒也不至于如此。
&esp;&esp;“臭小子,对着太子爷浑说什么呢?”
&esp;&esp;噶布喇从屋里出来,瞧着气色却是不怎么好。
&esp;&esp;他亦是要行礼,一样被胤礽拦住。
&esp;&esp;“过年的宫宴上就瞧着郭罗玛法似乎比去年瘦了,那时匆忙没能说上话,所以今日借着舅舅生辰来瞧瞧您。”
&esp;&esp;胤礽拉着噶布喇的手往里面走,“阿玛说,今儿准我在这儿用了膳再回宫。”
&esp;&esp;噶布喇含笑点头:“那敢情好,叫常泰将你额娘这几日用过的菜给你上来,让你也尝尝。”
&esp;&esp;胤礽:……那倒也不必说的这么瘆得慌。
&esp;&esp;胤礽跟噶布喇祖孙二人在屋里聊天,常泰则是带着鄂伦岱去了偏厅。
&esp;&esp;等没了旁人,鄂伦岱二话不说直接跪下来对着常泰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恭敬向他贺寿。
&esp;&esp;“你这是干什么!”
&esp;&esp;常泰赶紧将人拉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七老八十了,要你磕头贺寿!都是御前侍卫了,怎么还这么莽撞!”
&esp;&esp;“啥侍卫也是您的徒弟,给您磕头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esp;&esp;鄂伦岱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师父,这世上能叫我磕头贺寿的,除了主子们也就只有您了,不管您是二十多岁也好,七老八十也罢,只要我还能动,这礼就一定到。”
&esp;&esp;这世上真心对他好的人太少了,每一个他都分外珍惜。
&esp;&esp;皇上和太子对他好,还有些血脉天性在,而他也会用余生为他们尽忠相报,可师父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却救他于水火,传他武艺兵法,对他而言恩同再造,是他一生都报答不了的人。
&esp;&esp;虽然常泰大不了鄂伦岱几岁,但在鄂伦岱心里,他既是师父,也是父兄,自是无比尊敬,亦无比亲近。
&esp;&esp;“师父,太子今日前来除了贺寿之外,还因为——”
&esp;&esp;鄂伦岱正要将他听说的法保之事说出来,却被常泰制止了。
&esp;&esp;常泰正色道:“鄂伦岱,你是太子的侍卫,是太子亲近信赖的人,只有太子想让你说的话,你才能往外说,否则,就是背叛,懂吗?”
&esp;&esp;鄂伦岱喃喃道:“可师父又不是外人。”
&esp;&esp;“为何不是?”
&esp;&esp;常泰神色严肃,压低声音,“我说句不恭敬的,除了太子,即便是皇上,于你而言,都是外人!鄂伦岱,你既然喊我一句师父,那我便再教教你。忠者,至公无私,一其心之谓矣。若有二心,便是不忠。”
&esp;&esp;鄂伦岱默默听着,神色也郑重起来。
&esp;&esp;他原是觉得法保之事虽不算大事,但毕竟与赫舍里氏有关,该告诉常泰,而以常泰的人品,便是知道了,也不可能会徇私坏了胤礽的计划。
&esp;&esp;但常泰却是告诉他,无论结果如何,他只要说了胤礽没叫他说的事,便算是错了。
&esp;&esp;常泰希望他能做一个无私尽忠之人,可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esp;&esp;“师父,我懂了,我会尽力去做的。”
&esp;&esp;鄂伦岱认真道,“我会努力成为像您一样的人。”
&esp;&esp;像他?
&esp;&esp;常泰摇了摇头:“像我做什么。你跟着太子,将来定然有机会建功立业,一定比我更有出息。”
&esp;&esp;不像他,顶着国舅爷的名头,却一辈子只能窝在这院子里对着靶子自娱自乐。
&esp;&esp;说到底,他跟京城中的那些纨绔子弟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身不由己。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