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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真是钱多了烧得。
&esp;&esp;但这也不是你们的钱啊。
&esp;&esp;而且,有些玩意儿是能随便碰的吗?
&esp;&esp;还直接嚷嚷什么“义忠亲王老千岁要的板子”……真是敢说啊,到时候出了事,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esp;&esp;怪不得薛家败落的速度那么快了。
&esp;&esp;除了废太子这些外部原因,内部的问题也很大啊。
&esp;&esp;薛攀沉着脸走上前了半步,转头看了张德辉一眼,他就立刻会意,上前招呼道:“都别吵吵了,咱们家大爷来了。”
&esp;&esp;张德辉是薛家铺子上的老人儿,虽然平时主要是在当铺那边儿管事,但是因资历深、为人好,其他各处铺子的人也都认识他。
&esp;&esp;不过他一贯是个老好人的人设,所以人缘虽好,也没有什么威严,哪怕是个小伙计都敢拿他取笑,偏他也不恼,一直都笑嘻嘻的,还道是“和气生财”。
&esp;&esp;今儿还是众人头一回见到他这么黑着脸儿大声训斥,故此一时间都有些不适应,倒也还都暂时停了吵嚷,闭上嘴面面相觑了起来。
&esp;&esp;不过这也就能唬一唬普通伙计,对于老油条那是没有啥用的。
&esp;&esp;见张德辉表现如此反常,内中一个年纪不小的黑壮汉子只是微微愣了愣,便就笑道:
&esp;&esp;“老张,你今儿这是抽得什么疯,说什么胡话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可是义忠亲王老千岁要的板子,老爷在世的时候就安排下的,淘换了小十来年才得,可是稀罕物件儿。今儿既然送了来,那必定是要热闹一番,才配得起这板子的价儿啊。”
&esp;&esp;说到这里,他十分赞叹又痴迷地摸了摸棺材板子上面盖着的红绸布,然后露出来一个明显不屑的表情:
&esp;&esp;“再说了,就算大爷来了又怎么了?还能比这件大事儿更重要?他也就还是个小毛孩子,能懂什么了,老子在这铺子当掌柜的时候,他还没出世呢……”
&esp;&esp;他话音没落,就已经被两个强壮的伙计强行按住了。
&esp;&esp;这回甚至都不是张德辉发话,他干儿子马六就直接代劳了。
&esp;&esp;只见马六上前了几步,客客气气对着那黑壮汉子道:“田掌柜,你嘴巴放尊重些。咱们家大爷是正经主子,你便是有话也该好好说,在这外面这么闹得像是什么话呢。”
&esp;&esp;他这么一操作,这田掌柜愈发暴怒,挣扎着想要打人不说,嘴里头还不干不净起来:
&esp;&esp;“马六你个小忘八羔子!别以为你认了老张当干爹就能了,惹恼了你田爷爷一样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不快放开你田爷爷……”
&esp;&esp;马六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又让两个伙计上前把他嘴巴塞住,就直接拖进店铺里去了。
&esp;&esp;没有了领头的,其他伙计更是不敢吭声,俱都老老实实地跟薛攀见礼。
&esp;&esp;薛攀微一点头,算是受了礼,张德辉便吩咐众人好生将那板子拖进店里。
&esp;&esp;不愧是老管事,这张德辉办事果然妥帖,不但现场指挥井井有条,一边儿又安排人打发周围那些围观的群众赶紧散了——虽然说人气旺是好事儿,但是显然自家大爷不想这样,那就赶紧先疏散了再说。
&esp;&esp;老张很给力,薛攀很满意。
&esp;&esp;他看人群很快散得差不多了,这才点了点头,示意张德辉和老苍头跟上,就也迈步进了院子里。
&esp;&esp;这棺材铺子因着性质特殊,是前门脸儿后带大院子的格局。
&esp;&esp;因院子占地远比门脸儿宽,故此门脸儿旁边也有个门,可以直通院子。
&esp;&esp;不过这门寻常不开,麻烦不说,也实在是太引人注意了。
&esp;&esp;今儿是因着这棺材铺的田掌柜有心炫耀,非得给那块尊贵的板子“长脸”,才弄得这么大动静。说他是蠢呢,还是有心如此?不管哪样,都实在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