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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虽然说能够理解贾母这是一时气话,但是她这话还是说得是有点儿过分了。
&esp;&esp;贾宝玉同学无辜躺枪不说,连带着王夫人听了都想哭——不管贾珠还是贾宝玉,哪个儿子都是她心头肉,哪个她都想好好养大了,不想中途失去任何一个。
&esp;&esp;虽然说大家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但是她们家又不是寻常的平头百姓。
&esp;&esp;新生的小儿子虽然长得也是玉雪可爱,看上去也是一番聪明伶俐的模样,但是到底还没长成,怎么也不能跟贾珠这个心肝宝贝相比的。
&esp;&esp;但是,为什么要比较呢。
&esp;&esp;这原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esp;&esp;老太太莫不是太心疼长孙,以至于气昏了头了?
&esp;&esp;王夫人暗自腹诽,但是当然也不敢出声多言。毕竟只要老太太来了,贾珠多半就有救了。
&esp;&esp;见到贾政碍于老太太的面子不敢动手,只能讪讪地站在旁边儿垂头听训,王夫人连忙教人扶着贾珠从那条凳上下来。
&esp;&esp;近距离见到贾珠身上的伤,她的眼泪愈发止不住,一边儿小声抽泣着叫贾珠给贾政认个错,保证下次再也不犯了,一边儿准备去叫人给他治伤。
&esp;&esp;因着已经被贾政暴打了好一会儿时间,贾珠看着已经昏昏沉沉的着实是凄惨得很。但是就算是他亲娘王夫人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却仍是一脸倔强,不肯认错服软。
&esp;&esp;贾政一看他这模样,愈发生气,当时就又要按住他打。
&esp;&esp;王夫人当即哭喊了起来,老太太也气得差点儿直接用拐杖打贾政,还是袁春看着这闹剧实在是无法收场,直接开口道:
&esp;&esp;“老太太您仔细身子,太太也别哭了。大哥哥且不要起身,就在旁边儿略趴着歇会儿,这就着几个可靠的人去寻个郎中来给大哥哥瞧瞧伤,万一落下病根儿可就不好了。”
&esp;&esp;她这话一说,口齿清晰、一丝不乱、有礼有节,连贾政都不好不给她面子。只是他还是气哼哼地,显然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心里这口气儿没顺过来。
&esp;&esp;袁春便就主动开口,柔声劝诫道:“老爷还请息怒,元儿陪着您到那边儿坐下说话罢。您看老太太和太太都在这儿,她们俩现在这身子骨儿可都禁不起事儿,还是元儿陪着您,同老太太和太太到旁边儿坐着说话罢。”
&esp;&esp;贾政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理。反正今儿打得也差不多了,若是这小畜生不肯悔改,大不了等过几天再打一次便是。
&esp;&esp;他丢下这句话,就气哼哼地往旁边儿座位上坐着去了。
&esp;&esp;袁春便也就扶着贾母跟上。
&esp;&esp;王夫人表示她就不去了,毕竟看着贾珠这样,她也实在无心干其他的事儿。
&esp;&esp;好在说是旁边儿坐坐,但是两个地方离着也不远。都是一个屋里,就是隔着半扇屏风,有什么事儿也好互通往来。
&esp;&esp;袁春见到旁边没有外人在,便就直接开口问贾政道:“老爷喝杯茶消消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哥哥平素不是那样的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esp;&esp;贾政只气得不说话,旁边儿常跟着他的管家开了口,将这事儿的经过跟袁春说了一遍。
&esp;&esp;原来贾珠自从六月份考完了院试,得了秀才的资格之后,就陷入了一种短暂的读书倦怠期。
&esp;&esp;他本来有心继续参加明年八月份的秋闱,但是毕竟还有整整一年的多的时间才考,远远没有什么紧迫感。
&esp;&esp;而他之前为了准备童子试,已经整整苦读了十来年。脑子里头这根弦儿一直绷得这么紧,早就有点儿不堪重负了。
&esp;&esp;通过院试,中了秀才,就像是给这十年的苦读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他这才想着稍微歇一歇再继续。
&esp;&esp;但是读书这事儿,原本就是个苦差事儿,必须得绷着一口气儿不放松才行。若是不然,就会立刻堕落下去,所谓“逆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