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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哪吒微微瞪大眼睛，见天尊温声道：“阐教教义，只有两个字，”
&esp;&esp;“顺天。”
&esp;&esp;哪吒皱起眉。
&esp;&esp;“父母子女，上慈下孝，也是顺天的一种。”
&esp;&esp;“李靖生养之恩我已偿尽，他再不是我父了，况且，”他冷道，“他哪里慈了？”
&esp;&esp;天尊坐在云端，闻言，淡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你没有做错。”
&esp;&esp;哪吒一怔。
&esp;&esp;燃灯蹙着眉，喊：“师父。”
&esp;&esp;天尊看了燃灯一眼，又看向太乙，道：“他前世是灵珠子，以身镇压涿鹿恶鬼，功德无量，理该迎来幸福的来生，转生一事虽然颇有风险，但并无太大的过错。”
&esp;&esp;“太乙，但你这事做的很没有分寸，我希望不要再有。”
&esp;&esp;太乙应是。
&esp;&esp;他又看向哪吒：“你转生李家，父子相恶，偿尽恩情，了却因果，本是一桩好事，可惜他不依不饶，让你复生不成。”
&esp;&esp;这话正是太乙要说的，他听天尊说这话，放松了许多，不想，天尊又说了其他的，他道：“可你没有迎来来生，你们就还是父子，父子孽债再深，也不当相杀。”
&esp;&esp;“那杨婵呢？！”
&esp;&esp;“就是杨婵，”天尊道，“若只是杀身之仇，左右竭力相劝，你或许就这样放下了，但杨婵死了，你定然是要付出一切杀李靖的。”
&esp;&esp;“你们父子二人之间多出一个不该有的人，一切变得复杂，所以，命轨变了。”
&esp;&esp;“你未转生，他就还是你父，他或许该死，但你作为人子无论如何也不该亲自杀他。”
&esp;&esp;哪吒觉得荒谬，冷斥道：“我杀了就杀了，有什么不当的？”
&esp;&esp;“杀了，弑父这孽，你今后漫漫仙途就得一直背着。”
&esp;&esp;“哪吒，”天尊让他去看周围一圈上仙，待他看完，说，“你的孽会化作你之后的杀劫，等到那一天，你的仙路就算断了。”
&esp;&esp;哪吒沉默良久，然后说：“如果这是杀他要付出的代价，我愿意。”
&esp;&esp;他抬起头，道：“修为，仙路，自由，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他血债血偿。”
&esp;&esp;“你是重情之人，”天尊望着飘在昆仑山的雪，停顿片刻，说，“杨戬也是。”
&esp;&esp;杨戬？
&esp;&esp;是了，他去了昆仑山的女娲宫给杨婵找生机。
&esp;&esp;可杨婵已死，他的所作所为还有意义吗？
&esp;&esp;天尊回答了他的疑问，他道：“西昆仑女娲宫九幽玄素手里有女娲造人时最后一块黄土，杨婵肉身已毁，性命祭天，若要复生只能假借黄土成形。”
&esp;&esp;哪吒忽然激动起来，却听天尊说：“可玄素手中的黄土是留给玄女的，涿鹿一战，玄女一病不起，缠绵病榻数千年，等着再造肉身，玄素与玄女是同胞姐妹，相伴数万年，感情极好，她为了玄女是绝对不会给的。”
&esp;&esp;见哪吒脸色几变，天尊安慰道：“云华是玄女一手带大的，情同母女，杨婵作为云华之女，玄女必定愿意相救，你若能带着杨婵见到玄女，便还有一线生机。”
&esp;&esp;“不过，女娲宫闭门数千年，杨戬远赴西昆仑，至今一无所获，希望渺茫。”
&esp;&esp;哪吒站起身来，他说：“再渺茫我也会去。”
&esp;&esp;天尊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故人，他的神识变得悠远，探到数万里外的碧游宫。
&esp;&esp;“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向道问心。”
&esp;&esp;他平淡无波的声音和某个狂妄的家伙重合在一起：
&esp;&esp;“截取，一线生机。”
&esp;&esp;他缓缓抬起手，点在哪吒的眉心处，雪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