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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帝俊敲门,玄女不应,任由她的叔叔在外站了一宿。
&esp;&esp;帝俊脾气是真的好,他在玄素颇为惶恐的神情下,招招手,蹲在女娲神像下,给这个小辈泡了茶给她讲了一夜的故事。
&esp;&esp;帝俊说话慢悠悠的,且总带着慈祥的笑意,玄素听着听着泛起了困,竟然化做原型就那样在神像下睡着了,帝俊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然后听到玄女的脚步声。
&esp;&esp;“叔叔。”玄女喊。
&esp;&esp;帝俊招招手,叫她坐过来,又给她续上了茶。
&esp;&esp;玄女喝了一口,道了声谢,然后问:“你不催我吗?”
&esp;&esp;帝俊摇了摇头,捧着茶,回:“不催,我有时候在想,我们的作为或许不是什么顺天,而是逆天。”
&esp;&esp;玄女一怔。
&esp;&esp;帝俊紧接着说:“我们总说自己是天,可是仙界之外还有三十三外天外天,天外天外还有天,所谓的天到底是什么呢?”
&esp;&esp;“天道有曾经消亡的众神的意志,可是在这些神明牺牲之前,天就已经存在了,混沌的天地生出了世间第一位神,盘古。盘古诞生开天辟后又迅速死去,后来又慢慢出现了其他的神灵,盘古的诞生是顺天,神灵的诞生是顺天,人的诞生也是顺天。”
&esp;&esp;“或许,”帝俊顿了顿,淡声道,“蚩尤所谓的反天也是顺天。”
&esp;&esp;玄女立即将杯子重重放下,玄素被吓了一跳,抬起小蛇脑袋,见到玄女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esp;&esp;玄女冷声道:“我们好不容易从混乱和野蛮的时代走向如今,我是不可能让他将您、将我母亲,将所有为此付出的神明的牺牲化为虚无。”
&esp;&esp;“他就算是顺,也是反。”
&esp;&esp;“我会将一切的一切扼杀,不惜一切代价。”
&esp;&esp;帝俊笑了笑,又道:“你看,有了他,便又有了你。”
&esp;&esp;“你与他一战,神与人一战,谁若胜利谁便是顺天,或者说,在那一刻,你便是天。”
&esp;&esp;玄女一顿,攥紧了杯子,沉默许久,最终,沉稳的语调变得颤抖,帝俊发现她面目苍白,无坚不摧的神智似乎几近崩溃的边缘。
&esp;&esp;“玄女……”
&esp;&esp;“叔叔,这棋我已经下了无数遍,日日夜夜,我不敢有一丝懈怠,可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破局之机,”玄女低下头,浑身微微颤抖,她蒙住脸,遮住眼中流露的恐惧,说,“天地两分,清浊互斥,阴阳相依,我与他相生相依,互生互斥,如若相杀,赢也是败。”
&esp;&esp;“可是,我必须赢,哪怕去利用一些不能利用的东西。”
&esp;&esp;“败也要赢。”
&esp;&esp;她声音低哑,沉寂在黑暗里,无坚不摧的天界战神在此刻已经出现了崩裂的痕迹,她就这样将自己一生画上了句号,她笃定地说:“叔叔,这会是我此生最后一战。”
&esp;&esp;
&esp;&esp;玄女提出了联姻。
&esp;&esp;两方都很愕然。
&esp;&esp;仙凡有别,形同天堑,况且仙界与人间打了这么多年,血海深仇积累了十年,怎么可能因为一场看起来相当荒唐的仙凡联姻就解决。
&esp;&esp;所有人都提出了反对。
&esp;&esp;反对的最激烈的反而是天界的人,偏激一点的仙人将玄女骂上了天,并表示早就看出玄女动了私情,与那蚩尤很可能早就勾搭上了,不然,仙界怎么可能与自己一手创出的人间打了这么多年,还没个结局,简直丢尽仙人脸面。
&esp;&esp;其中一定是主将玄女从中捣鬼。
&esp;&esp;一时间,讨伐玄女的檄文积累成山,玄女曾经的功全都成了她罄竹难书的过。
&esp;&esp;仙界每一个仙人的命债都算到了她的头上,骂声连天的时候,连与世隔绝的西昆仑都受到了影响。
&esp;&esp;玄素天天被骂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