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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莫指尖夹着一支烟,拢着一杯酒,声音低哑疲惫:“妈,我说了我不需要。”
&esp;&esp;“这几天我会在国外,这件事不用再提了。”
&esp;&esp;也许是林莫拒绝的语气太差,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林莫,这些话可以对我说,但你不能让你爸知道,上次你擅自决定志愿的事情你爸已经发过一次火……”
&esp;&esp;“嘟嘟嘟……”
&esp;&esp;电话直接挂断,烟被掐灭,林莫没什么表情地喝完那杯酒。
&esp;&esp;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不能决定他人生中的任何事。
&esp;&esp;玻璃杯已经空了,仅剩几块形状漂亮的冰块,折射着光线,也有几分虚假廉价的璀璨。
&esp;&esp;虚假廉价。
&esp;&esp;林莫眼前又浮现一张脸。
&esp;&esp;如果是那天同样的阳台,那么宋舒应该站在他左手边,手扶着栏杆,仰头安静看星空。
&esp;&esp;那应该是他和宋舒之间最安静的一段相处时光。
&esp;&esp;宋舒很不一样。
&esp;&esp;林莫早就意识到这件事,从他见宋舒的第一面开始。宋舒眼底没有他们,却不停有人把爱慕一腔孤勇地往宋舒身上放。
&esp;&esp;从高一入学开始,宋舒就像席卷学校的病毒,一场不愈的流感。
&esp;&esp;大概是别人越喜欢,林莫就越无感。他撞见过很多次宋舒被表白,不管哪一次,宋舒都是拒绝。拒绝的话语没有份量,安慰的话却很多,像是很怕别人难过。
&esp;&esp;很愚蠢的行为。温柔的拒绝根本不是拒绝,是一张甜蜜编织的网,只会慢慢把人困死。
&esp;&esp;他对宋舒说过这件事,再之后,宋舒拒绝别人都只有一句对不起。可宋舒到底是心软的,就算只说一句对不起,心软还是从眉梢眼角流露,偶尔触及他的底线,生气骂人也没有任何力道,只会引发旁人更大的施虐欲望。
&esp;&esp;想看他哭泣、想看他疼痛的表情……
&esp;&esp;病毒传播了整个年级,进而是整个学校,源头的宋舒却毫无所觉。
&esp;&esp;毫无所觉也可以用不在乎来替代,不在乎、不关心,大抵是“不管你们做什么,只要不打扰到我,都和我无关”的心态。
&esp;&esp;林莫建立了一个匿名论坛,旁观着这场病毒的传播。
&esp;&esp;现在论坛里沸沸扬扬传着宋舒参考的专业和大学。有人欢喜可以同一个学校,期待分到同一宿舍;也有人难过分数不够,只能去隔壁。
&esp;&esp;宋舒就像席卷学校的病毒,一场不愈的流感,毕业之后也没有人能够从这场流感当中全身而退。
&esp;&esp;手机蓝光映出眉眼,冰冷的夜风吹过,林莫握着手机,面无表情退出和宋舒的对话框。
&esp;&esp;而他是没有被感染的旁观者。
&esp;&esp;————
&esp;&esp;昨天和[彼岸]双排节目效果不错,第二天中午起床,宋舒就收到了[彼岸]的问好。
&esp;&esp;[彼岸]:早上好(太阳)
&esp;&esp;中午还有一条消息。
&esp;&esp;[彼岸]:很抱歉,老板,妈妈情况突然恶化,今晚可能不能直播
&esp;&esp;宋舒喝粥的手一顿,很想问问严不严重。可关心彼岸也不太符合他的恶毒人设,这还是人家妈妈,说得太恶毒也太过分了。
&esp;&esp;最后宋舒戳了戳变声器,清嗓子:“你怎么这么没用?给了你那么多钱,这点事都做不好吗?忙不过来不能请个护工?蠢。”
&esp;&esp;发完语音,宋舒觉得自己真是聪明坏了。
&esp;&esp;考虑到[彼岸]钱可能不够用,宋舒上号又给[彼岸]砸了10个火箭炮。
&esp;&esp;[彼岸]直播间已经挂了请假条,底下很多评论都在感叹他居然请假,不趁着热度继续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