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啸仁出乎意料的主动请降,让这场虎头蛇尾的匪乱终于是被平息了。
但却并不是完美的平息,游安城粮仓被抢走了几千石粮食,游西镇粮仓也被抢走了近千石粮食。
而来袭的贼匪,也逃走了好几百人。
不过,秦浩已经很满意这个结果了,他甚至还有些庆幸,项雨没出什么事。
而且不管怎么说,胜了这是胜了,也总算又渡过了一场危机。
接下来,就是诸多的善后事宜了:
收押俘虏,清点战果,统计损失,打扫战场,清剿残匪,安抚民心,恢复秩序。
这一忙,就又是好几天,不过忙的都是秦浩的那些下属,而他本人一时间倒是无所事事,整天陪着云山先生一众师徒在领地内四处闲游。
云山先生对于秦浩领地内的许多事情也是十分好奇,不时问东问西:
开荒授田,时钱计工,保甲治民,兵勇相济,尘民三等,官学启智,文武各司,诸般事宜。
云山先生问题不断,秦浩也是言无不尽,悉数告知。
这一日,众人来到了河中高地。
此时的河中高地,南部成了一个大工地,成排成排的房屋正在兴建当中,中部除了一座仍在扩建中的粮仓外,其它地方还都是一片片的灌木丛林,至于北部则是一片荒原,遍布高草与芦苇。
看到粮仓,云山先生自然就问起了秦浩当初在怀源县城买粮之事。
秦浩在?说了买粮的前因后果后,顺势问道:
“老先生,这几天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那个董啸仁先前敢拦路抢劫我的粮食,敢公然进攻夫人楼去抓我的夫人,却是如此轻易的就投降了呢?”
“他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悍匪啊!按理说不应该如此轻易投降啊?怎么着也应该与我大战一场之后才会降啊!”
云山先生笑道:
“无他,人性使然!”
“先前领主大人说,您是利用商人们的贪利之心诱使他们主动送粮而来的,而那董啸仁则是因为趋利避害才会主动放弃抵抗的。”
“说起来,那董啸仁看似鲁莽无智,其实又岂会是个笨人!他很会审时度势啊!”
秦浩更加疑惑:“审时度势!?何以知之?”
云山先生开始解释:
“先前他拦路抢粮,可一见到夫人也在队伍中,就没有强行劫取,而是找了个赌斗的台阶主动退去了。”
“后来他又来劫持夫人做人质,也是因为有了强力外援,自觉有了靠山与退路,才敢如此!”
“至于主动投降,无非是他看到领地内军民上下一心,外援已灭,内又失和,一时间还抓不到夫人,如若硬拼性命恐怕有失,这才如此!”
“而那他还判定,领主大人立威已足,还需立信,只要领主大人当众答应他的条件,那么投降后性命就会多半无忧。”
“外援!?立信!?”秦浩似懂非懂。
云山先生进一步解释道:
“贼匪中怎么会有制式战甲?而且还是数百套之多!领主大人手中的战甲恐怕都凑不齐一百套吧!若没有他国官军支援,绝不可能如此!”
“至于立信,如若领主大人想要长久保全领地,乃至还有更大的雄心壮志,就需要向天下人展示自己的信用,哪怕是对一个贼匪!”
“人无信则不立!若天下英才认为您是一个有信用的人,可以相信的人,才可能会真心投效于您!”
“所以!对,于董啸仁,老朽建议领主大人还是不杀为好,最好是任其离去。然后再派人跟踪,顺滕摸瓜,找出幕后真正的主使!”
秦浩悚然心惊:看来,这董啸仁不过是台前的木偶而已!这次想要图谋自己的,另有其人啊!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势力。
当秦浩一行人来到夫人楼时,正好碰到林铜前来汇报此次匪乱的得与失:
此战来袭贼匪共有三千余人,共杀匪近千人,俘虏一千三百余人,逃走六百余人。
另外,在这几天的清剿中,又从包括黑云寨在内的八个大小匪巢中,收编了近两千贼匪及其家眷,解救了被劫掠到匪巢的民众近千人,缴获价值近两万两银子的钱财,以及大量的其它物资与粮食。
当然游安军民的损失也不小,共被抢走了数千粮食,领地军伤亡过半,乡勇伤亡亦有千余人,此外普通民众也伤亡了千余人,合计伤亡高达近三千人。
惨胜!这是一场毫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