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公社民兵宿舍,叶瑾义正在补觉,被外面一阵吵闹声吵醒。叶瑾义烦躁的起身抓了抓鸡窝头,昨晚夜班巡逻,天亮才回宿舍睡下,早知道这边这么吵,他就直接回家了。
叶瑾义从炕上一跃而起,套上棉衣棉裤,出了宿色大门,往隔壁公社办公室那院儿走去,他们这边是宿色,一墙之隔的就是公社各部门的办公室。
叶瑾义抄着手直接走到门卫张大爷身边,下巴点着前方吵吵闹闹的几人问:“张大爷,这是干嘛呢?就这么吵吵,里面的领导咋都不管啊?”
“哎,这不领导都去县里开会了,几个干事都是女同志,说了人家也不听,也不敢掺和了。”张大爷也是无奈,那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好几个,他一个老头子也不敢上前啊。
“到底怎么回事啊?”叶瑾义也看见前方人群里围着几个人,一个老头靠着牛车抽着旱烟,旁边一个姑娘捂着脸呜呜的哭,也看不起长啥样,两个年轻男人正你一嘴我一嘴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那,牛车上躺了一个,眼看着是半死不活的,听意思是那女娃山上捡的。”
叶瑾义凑近几步,牛车上还真躺着个人,倒是给盖了床半薄不厚的被子。那人面色惨白,头上缠着带血的棉布。喘着粗气像是说不出话。
这时就听见其中一个年轻男人说“李老蔫儿,我告诉你们,别以为可以简简单单就把亲退了另攀高枝,我们家的200块彩礼给我原封不动退回来不说,还要在赔偿我家200块,少一分都不行。”那人身高175左右也是个精壮的小伙,看着年纪也不大,也就20岁上下。
“哎呦,李二啊,你说的这是啥话啊,我们家没说要退亲啊。我都说了,这就是我妹妹心善在山里救回来的陌生人。他们啥事也没有。”这是站在那老汉和姑娘前面的男人,看着年纪比李二要大上几岁,身形要稍显瘦弱一些。
“啥啥事没有啊,我亲眼看见的,你妹妹那个贱人,给她那奸夫,又是擦脸,又是换衣服的。”
“不是,人家那不是伤着吗,就搭把手的事儿,我们这不是把人送到公社来了了吗?他和我家没关系。一会回去就让大丫和你回去,也不用等年后了,直接让她和你哥圆房,也好证明我妹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哥。”身后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声。“我不去,我才不要嫁个傻子一辈子当牛做马伺候他一辈子。”李大丫直接叫出声。
“你闭嘴,彩礼咱家都拿了,也给你嫂子家送去了,你不嫁也得嫁。”
李大力呵斥完身后的妹妹有谄媚的对着前面的李二说:“李二啊,咱都一个大队的,知根知底,我妹妹长得好,身体好,肯定好生养。说不定明年就能你家生个大胖小子。
你爹虽然是咱大队的大队长,可你哥那个情况能找到我妹当媳妇那也真是不孬了,你说是不是?我现在就把这人送走,我跟你保证,他和我妹妹绝对没有半点关系。”
李大丫听着她哥那不堪入耳的言语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在看李二就快要被他哥给说服了,马上就要带她走的样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声喊道:“我已经和魏同志私定终身了,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这话一出,周围就是一静。随后就是一阵交头接耳的嗡嗡声不断。“啪。”所有的声音都被一个巴掌声打断,正是那抽烟的老头,一巴掌打在李大丫脸上的声音。
“孽障,你要不要脸了,你别以为他是个当兵的你赖上他就能有好日子过,就他现在这样,能不能活着回到部队都难说,你不想一辈子伺候傻子,就想一辈子伺候个瘫子瘸子吗?”李老蔫儿打了闺女接着就是一阵输出。
人群外的叶瑾义刚刚听李大丫说魏同志就有点怀疑了,这会儿听到解放军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赶紧扒开人群挤进牛车边,看着牛车上的人,问:“你是魏洪胜吗?”
那人本就想说话,可自己伤重喊不出,那些人声音又太大,他插不上嘴正着急,听见叶瑾义的话忙激动的直点头。
他就知道,组织上不会放弃他的,一定会派人寻他的,叶瑾义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心情真是复杂极了。
他们这帮人这几天山里不知道翻了几遍了都没找着的人,现在就在眼前,他也是激动的不行,当下就要带着人回家。
“哎,哎你谁呀,把人带哪去?”李大力看叶瑾义二话不说就要把人背走赶紧拦人。
“你不是要把人送走吗?我带走不是正好省了你的事儿嘛。”叶瑾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