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一种岑寂的庄严笼罩着。这让尼法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整理了一下情绪才进入状态。
&esp;&esp;“神父,可以开始我的祷告了吗?”
&esp;&esp;与其他普通的信徒不同,告解亭与背后的房间连接着的那扇小门被敲了一下,后面已经昏昏欲睡的乔唐猛地清醒了过来,与平时被女官突然打了一下脑袋一样从椅子上笔直地窜起来,有点奶声奶气的声音还带着睡意应答道:“是的!”
&esp;&esp;尼法咬了一下下唇,想要竭力遏止涌到唇角的笑意。
&esp;&esp;哈……虽然他知道这里的神职人员本质上都是银样镴枪头,一点本事都没有,但这也已经过分到连小孩也唬不住了吧?
&esp;&esp;后面十有八九是被临时抓来的打杂男童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喊得那么大声。
&esp;&esp;尼法酝酿了一下感情,蹑着脚步靠近了那堵对他而言形如无物的障碍门,声音沉痛,“神父,我有罪。”
&esp;&esp;对方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刻意压低了声调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嗯。”
&esp;&esp;“我从刚踏进这间告解室开始,就在想——”
&esp;&esp;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猛地掀起了那扇正对着乔唐面部的小窗。登时,后者就像是被强光照到的小动物,瑟缩着肩膀坐在椅子上睁大了双眼。
&esp;&esp;已经有了美貌的雏形,外貌上与自己的躯壳年纪相仿的神子的面孔上有一种稚气的可爱,澄澈的眼珠里因为无忧无虑的生活而绽流出莹莹的几近梦幻零星神采。
&esp;&esp;就像是将鼻息埋入刚刚盛开的玫瑰花蕾中,同时仰躺着直视正午时分头顶的苍穹,璀璨的光流鎏金般与柔软的香馥糅合成拨动着心脉的致幻鼓动。
&esp;&esp;尼法的喉结耸动了一下,强烈的饥饿感从腹中扩散到胸口,然后是全身。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转变成了原本的血色。
&esp;&esp;如果不是那层障眼法的话,对方应该已经能辨认出他的种族了。
&esp;&esp;“……啊。”他听见自己干巴巴地发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单音节,然后便是一句拙劣的安慰,“我不是故意的。”
&esp;&esp;然而对方并没有被这句话抚慰到。乔唐垂着头,还有点肉嘟嘟的右手伸出那扇小门,抓住了尼法还沾着“圣水”的袖子,两汪眼泪在变魔术般一下子就变红了的眼眶里委屈地打转。
&esp;&esp;“我只是临时过来接替一下的,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女官?”
&esp;&esp;很有点梨花带雨意思的面庞抬了起来,明明是还没有完全长成的轮廓,却已经有了一种动人的气韵。
&esp;&esp;见对方并没有什么表示,仍旧停留在原地,乔唐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了鼓气,默默往对方的手里塞了一颗今天偷偷留下来的糖,“我会尽量报答你的。”
&esp;&esp;尼法的五指合拢,将对方的手指纳进了掌心。
&esp;&esp;他清晰地看到了对方指根处象征着身份的戒指,上面还镌刻着名字。
&esp;&esp;如果,是神子的话……
&esp;&esp;他的大脑运作着,从对方的话语和衣着上明了了对方的身份。
&esp;&esp;他好像知道了,这种事物存在的意义。
&esp;&esp;之后的相遇,是在教廷高大的殿堂后的玫瑰花园中。小小的神子捧着水壶,艰辛地往玫瑰花上浇水,却不慎被脚下湿润而拱起的土包差点绊倒在花丛中。
&esp;&esp;将对方从手忙脚乱的慌张里捞起,乔唐发现手里的水壶已经倾洒出水液,打湿了来人的衣袖。
&esp;&esp;“道歉就不用了。”
&esp;&esp;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般,尼法的手指抵住了乔唐半开的唇瓣,指尖甚至还微微陷入了温热的口腔内里。
&esp;&esp;这种行为在两个不相熟的人之间发生其实是有点逾界和孟浪的。但是对此概念不深和心底有点微妙的羞愧的乔唐选择了缄默。
&esp;&esp;“你,你也来这边吗?如果被发现的话,可能会……”
&esp;&esp;“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