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让她进退两难,当初自己也生气过,而现在为了共赢不得不和他继续合作甚至假扮情侣,即便自己心里隐隐有点抱怨,但是他现在主动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她心结似乎一下子就解开了。
&esp;&esp;两人随意聊了几句,说了一些比较轻松的话题,浅缘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在导演喊了开始的时候,她的情绪轻松了不少,也没有再紧绷着,似乎找回来当初的演戏的那些感觉,无需把arnold当成夏晴,也无需把他当成纪简言。
&esp;&esp;其实说白了,就是浅缘自己在束缚自己。
&esp;&esp;重新开始拍摄,虽然也ng了几次,但是她的表现却是越来越好,第一个场景也算勉强过去。浅缘小心翼翼地观察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的脸色,看他们不是很黑,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esp;&esp;由于第一个场景多浪费了一些时间,超过了预期时间三个小时,再加上天气阴沉似乎要下雨,众人也就决定提前收工,今天先到这里,明天赶一下进度。
&esp;&esp;浅缘回到酒店,还没有洗澡就直接躺在床上,今天她也是累了一天了,而且昨晚因为不习惯时差所以没怎么睡,现在她也是精神疲惫至极,就想好好睡觉。
&esp;&esp;她拉着被子盖住脑袋,打算蒙头大睡,却听到有人敲门,她只能从舒适的大床爬起来去开门,是景舒站在门口。
&esp;&esp;景舒看着她没精打采的样子一愣,笑着说“很累?那就早点休息吧,我过来也是要让你早点休息的,明天要赶进度。”
&esp;&esp;“好的。”浅缘挠挠脑袋,脸上难掩倦容。
&esp;&esp;“先睡一下吧,晚上我再来叫你一起去吃饭。”景舒叹了口气,看着她说,“你要学会自我调整,不是我说你,而是今天这样的小错误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sp;&esp;浅缘抿唇点头,她也知道今天她的表现真的非常糟糕,还连累了所有人的进度,的确是她的错,景舒责备她她也接受。
&esp;&esp;“我知道你会紧张,但是你已经决定进入这个圈子,就要做好会发生一切意外的准备。”景舒拍拍她的肩膀,“总之加油吧。”
&esp;&esp;浅缘回到大床上,很累,却没有了睡意,侧目看窗外的阴沉的天空,她忽然爬起来,换了衣服,洗了个脸,走了出去。
&esp;&esp;她心情很压抑,或者是说一直都很压抑。
&esp;&esp;七年前家庭发生巨变,她从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位置跌落到了谷底,被她视为骄傲的蜚声传媒倒闭了,为她遮风挡雨的浅家破产了,被她当成无所不能的神的父亲自杀了,让她无忧无虑长大的哥哥失踪了,细心呵护她的母亲承受不住巨变倒下了。
&esp;&esp;千斤重担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一夜之间成长,从法国来到了a市,从那座富丽堂皇的庄园里搬出来住进了小公寓,从大小姐变成了为生活斤斤计较的孤女,从那时候起,她就没有真正轻松过。
&esp;&esp;要么是为了生计而苦恼,要么是为了生路而忍气吞声,每每午夜梦回,都是曾经他们一家人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画面,可是那些画面却比噩梦来得还要痛彻心扉的,每天早上她醒来,都会望着窗外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厦上的金字招牌发誓,她一定会回来,一定会把被夺走的抢回来。
&esp;&esp;然而世事弄人,她一直仇恨着的,竟然顾家。
&esp;&esp;是浅家的世交,是爸爸的莫逆之交,是她的初恋的父亲。
&esp;&esp;浅缘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在一片空阔的地方停下,抬起头看灰蒙蒙的天,缓缓伸出手,雨点一颗一颗落在她的手心,眼神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
&esp;&esp;熟悉的感觉涌上来异国他乡,茫然无措,孤独无依。
&esp;&esp;手忽然被握住,浅缘仰起头的头慢慢垂下,看清面前的人眼底满是诧异,“你……”
&esp;&esp;面前停着一辆大红色的敞篷跑车,车主带着墨镜,一头酒红色的短发路灯下闪着亮光,分外耀眼,他一只手伸长握住了她的手,唇边挂着一道邪气却又放肆的笑容。
&esp;&esp;“很惊讶?”
&esp;&esp;“顾之昀……”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