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一醒来就忘记了。
&esp;&esp;她的脑袋一直都是空白的,从来储存下任何东西,如果她一定要去回想,脑袋就会疼,她很痛苦,她不想一直都让脑袋空白着,什么回忆都存储不了。
&esp;&esp;她呆呆地看着天空已经一个多小时了,顾之昀却没有去把她喊回来,他知道她也是需要自己的空间,车祸给她的带来后遗症太严重,医生说她是神经损坏,可能一辈子都会这样,所以她现在需要自己适应,适应脑袋永远都是空白的自己。
&esp;&esp;“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秦逸川还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esp;&esp;顾之昀轻轻摇头:“我已经让人带着她病例去找权威医生,先等等吧。”
&esp;&esp;“小缘这一辈子活得太辛苦,那些记忆都是悲惨的,如果她能一直这样下去,起码不会有烦恼和痛苦,我倒觉得未尝不可。”aron转身走开不想再看下去。
&esp;&esp;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其实也无可厚非,人生来到带有烦恼,如果能每天都把已经发生的事情忘记这对于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当然前提是到她能适应得了一直都是空白的自己。
&esp;&esp;那场车祸的代价太严重,浅妈妈把浅缘推开自己被泥头车撞飞,当场死亡,送到医院已经完全没抢救的可能性了,丧事已经在筹备,并且决定把人留在法国下葬毕竟这里才是她的家。
&esp;&esp;顾之昀把这件事告诉了韩善宇,也就是浅辰,他是浅妈妈的亲儿子,他必须出席葬礼。
&esp;&esp;四天后,浅妈妈下葬,葬礼比较低调,送行的都是自己人,有aron和顾之昀在,想要控制住媒体自然简单,所以这一天浅缘在病房里看电视,对外面的事完全不知道。
&esp;&esp;顾之昀他们都去了葬礼,只把浅缘留在病房,对她说要去办公事,所以浅缘也没多想,安安静静看电视,不过却来了不速之客。
&esp;&esp;不速之客敲门后就进来,浅缘仔细看这个人,确定自己不认识他后才开口:“你找谁?”
&esp;&esp;“我找你。”江弘毅儒雅一笑,“我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来看看你。”
&esp;&esp;对方这样说,想来是真的认识自己,浅缘想大概是自己失忆了把他给忘记了,便歉意地说:“我出了车祸,伤到了脑袋,只记得和自己特别亲近的人,但对其他人和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谁?”
&esp;&esp;“没关系,我们其实也有好多年没见面了,你不记得我算正常。”江弘毅把自己带来的水果和营养品放在桌子上,然后才说,“我叫做江弘毅,是顾谨言的男朋友。”
&esp;&esp;她记得顾谨言,所以这个人说他是顾谨言的男朋友,浅缘便模糊有点印象了。
&esp;&esp;“你好。”
&esp;&esp;“我也是个医生,我帮你看看伤吧。”江弘毅走到她身边,伸手要去触碰她的脑袋,浅缘随着他的靠近,只觉得莫名其妙有些恐惧感,下意识躲避开他的手,眼神微乱说:“医生说我的脑袋不能被手碰到,有细菌,会感染,刀口也还没愈合。”
&esp;&esp;江弘毅闻言收了手,却还仔细看着她的脸色他是来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伤得那么严重,所以才想要去检查她的伤口。
&esp;&esp;“那我帮你把脉?”
&esp;&esp;“……好吧。”盛情难却,对方既然是朋友,这也是出于关心的立场,浅缘只好伸出手给他,也仔细地看打量起来这个人。
&esp;&esp;他看起来要比她成熟稳重很多,年龄也应该比她大,浅缘看着看着,忽然脑袋一疼,她条件反射地收回手,揉着自己的额角,疼痛地脸色都泛白了。
&esp;&esp;“你没事吧?”江弘毅还没号脉到,见她快速把手收回去,还有些怀疑,不过看她的脸色那么白,似乎真的伤得不轻。
&esp;&esp;“医生说我脑子里地的淤血还没清除干净,所以经常会头疼。”浅缘靠着床头嘴唇微微颤抖,“休息一下就好。”
&esp;&esp;“我虽然是医生,但对脑科却不熟悉,所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江弘毅后退了几步,微笑道,“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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