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这句话他说完就感觉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苏溪的哭声没有因这句话受到半点影响。
&esp;&esp;在一旁听久了,他的内心似乎也被这份强烈的伤感所影响。
&esp;&esp;他准备将苏溪从台阶上浮起,却发现她死活不愿意抬头。
&esp;&esp;等了好一阵,苏溪好像哭累了些,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esp;&esp;此刻,在杜修延立场下,什么动作都会有些不对劲。
&esp;&esp;她的哭声逐渐变成了抽噎,双肩轻颤。
&esp;&esp;杜修延再次试图将苏溪浮起,她终于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渐渐适应了广场上的灯光,依稀能辨认对方的模样,双眼哭得红肿。
&esp;&esp;忽然间,她定定看着杜修延,双眼无助地重新流下眼泪。
&esp;&esp;“杜修延……”
&esp;&esp;她醉成这样,倒是将他的名字发得清晰。
&esp;&esp;确认她还能认得清人,杜修延耐着性子跟她低声说:“我送你回家。”
&esp;&esp;“杜修延……”
&esp;&esp;这个名字像是她内心的伤疤一样,每唤一声都会令她肝肠寸断般令泪水没有休止。
&esp;&esp;杜修延渐渐发现了什么规律,那就是也许她心里的伤痛跟自己有关。
&esp;&esp;他伸过去的手臂,被苏溪如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
&esp;&esp;“我被困住了……”
&esp;&esp;她的诉说,夹杂在哭声中,这样的状态和她平时的状态大相径庭。
&esp;&esp;“你被什么困住了?”
&esp;&esp;面对喝醉的人,只好顺着她的话往后说。
&esp;&esp;杜修延觉察到她的呢喃,从中捕捉到了只言片语。
&esp;&esp;“我被永远困在了二十二岁,圣……圣马力诺赛道,亲眼目睹了……死亡……”
&esp;&esp;“我永远不能亲口跟你说,我心里……多喜欢……”
&esp;&esp;“为什么……我这么无能,我不能……救你……”
&esp;&esp;“我……痛恨死亡……痛恨我的无能……”
&esp;&esp;光是听这些话,他无论再如何聪明也拼凑不出任何完整故事。
&esp;&esp;她一遍遍提及死亡、救人、圣马力诺、二十二岁的字眼。
&esp;&esp;但是他直到这些字眼,似乎都离十八岁的苏溪太过遥远。
&esp;&esp;不过那些,和他名字在一起的,带着喜欢的字眼,倒更像是真的。
&esp;&esp;因为比起苏溪口中,那个被永远困在圣马力诺赛道的二十二岁的自己,他倒更宁愿相信更光明的词汇。
&esp;&esp;比如喜欢。
&esp;&esp;可是,这世上真的有相识一天,却热切如此的喜欢吗?
&esp;&esp;“杜修延……”
&esp;&esp;苏溪叫他名字叫得十分熟练,倒像是无数次声带和大脑磨合的结果。
&esp;&esp;他不得不收回自己的思绪,无奈地强调道:“我在这里,在你眼前。”
&esp;&esp;这句话终于起作用了,苏溪的眼神比刚才澄明了几分。
&esp;&esp;“每次都是这样,我都快忘记你了,你就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esp;&esp;杜修延听到这番话,就知道她还醉着。
&esp;&esp;“告诉我你的地址,我送你回去。”
&esp;&esp;他已经在原地折腾了半个小时了,但是今天他难得有耐心,兴许是苏溪真的哭得太可怜了吧。
&esp;&esp;在铁石心肠也能有片刻动容。
&esp;&esp;终于,苏溪迷迷糊糊说出了一个德语地址,杜修延听到后用自己的入门级德语强行拼出,在手机地图上搜到了。
&esp;&esp;“走吧。”
&esp;&esp;他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