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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们普遍喜欢更昏黄的灯光, 不喜欢将屋子照得通体洁白。
&esp;&esp;“这里面的装饰看起来都上了年纪。”
&esp;&esp;苏溪来到大厅前的原型桌台前, 上面的彩贝镶嵌看起来过于精致,一时间她甚至怀疑是现代产物, 但是那载体的木头,却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esp;&esp;“我母亲很喜欢老物件,里面的摆设基本沿用了两百年前这所房子主人本身留下来的。”
&esp;&esp;杜修延站在室内, 他的五官,在室内的微弱暖光中, 愈发轮廓分明,从侧面打来的光令人很难分辨出他的神情。
&esp;&esp;苏溪点点头, 确实,有很多人喜欢有岁月痕迹的东西,也有人喜欢新东西。
&esp;&esp;她注意到前厅衔接处安放着一个大肚青花瓷, 不由得上前打量了一番。
&esp;&esp;“这应该是中国瓷器吧?”
&esp;&esp;这样的蓝, 还有表面的花纹图样,让她终于在这室内寻到一丝熟悉感。
&esp;&esp;杜修延站在苏溪身后, 看了看这个花瓶,解释道:
&esp;&esp;“这是她从德国拍卖行买的, 乾隆年间的官窑。”
&esp;&esp;苏溪一听官窑二字,就知道这花瓶来源复杂。
&esp;&esp;她低头笑了笑:“挺好, 现在它有一个中国的主人, 你母亲是……收藏家?”
&esp;&esp;她只知道杜修延的母亲好像是很多艺术博物馆和画廊的主人,分外神秘。
&esp;&esp;“大概只是喜欢收藏吧, 算不上收藏家,她晚年想自己开一家博物馆,来展示她的收藏。”
&esp;&esp;苏溪听到这样一番叙述,总觉得好像离自己分外遥远,并没有太大感触。
&esp;&esp;他母亲性格洒脱,喜欢满世界游历。
&esp;&esp;杜修延的很多户外喜好,应该是间接受到家庭方面的影响。
&esp;&esp;但是令苏溪感受到治愈的,还是他们家和谐的家庭关系。
&esp;&esp;在陌生的环境住下,苏溪又开始失眠了,也有可能是路途上的那一觉睡得过于好。
&esp;&esp;沐浴后换上杜修延给她找的睡衣,上衣长度足以成为她的短裙,裤腿奇长无比,在加上夏季炎热,她就直接穿了上衣就好。
&esp;&esp;她在陌生的床铺上辗转了很久。
&esp;&esp;睁眼看着房门外那幽长黑暗的走廊,单调的灯光如豆,营造一种火焰晃荡的中世纪气氛感。
&esp;&esp;她对这样的光线并不会感到惧怕,相反,越是厚重的黑暗,她越有安全感。
&esp;&esp;廊外似乎传来零星的声音,她摸黑起身,原本想去长廊上走走,酝酿下睡意。
&esp;&esp;却发现一走出房间,那些声音就变得更加清晰了些。
&esp;&esp;她顺着旋转木质楼梯轻声下楼,循着声音走过去,最终找到了一层半掩的房门。
&esp;&esp;她在门外听到了里面的音乐声,是杜修延喜欢影子乐团。
&esp;&esp;虽说叫乐团,但其实所有制作都出自一人之手,一个从未公开露面的德国哥特暗黑风的音乐人。
&esp;&esp;曲调诡秘多变,带着极有特点的吟唱。
&esp;&esp;听着那阴郁诗意的曲调,苏溪向后看了的一眼,发现自己走过的地方,如今已经处于幽暗光线之中。
&esp;&esp;她心里没有半点惧怕,反而翘起唇角一笑。
&esp;&esp;在欧洲古建筑里听哥特风,亏他想得出来。
&esp;&esp;苏溪在门外站了一阵,尝试着敲了敲门。
&esp;&esp;还没等到里面的人回应,门就因为这个敲门的动作而自己打开。
&esp;&esp;她恰好看见杜修延身上冒着沐浴后热气,穿上衬衫的瞬间,那些线条分明的肌肉轮廓不过在眼中停留了半秒,没来得及细看。
&esp;&esp;但是不难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