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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苏溪来到奥地利当赛事志愿者。
&esp;&esp;她承担的工作是车队后勤,偶尔在忙碌的时候去观众席帮忙做引导。
&esp;&esp;她穿梭于赛车边缘,几乎没有机会直接接触到车队的核心成员,也许她此时出现在赛场上,还过分年轻。
&esp;&esp;很多志愿者都是资深的赛车迷,做志愿者可以有机会获得和自己喜欢车手交谈的机会。
&esp;&esp;但是也许是自己从事这些工作多年,早已对顶级车手祛魅,只当大家只是行业不同,都是通过一定方式谋生和实现梦想而已。
&esp;&esp;很多车手有着高超的技术,私底下却难以交流,甚至脾气极度不稳定,如果因为车子出问题而退赛,时常将满腔怒火直接发泄在工程师身上。
&esp;&esp;苏溪经常冷静淡定地应对,有时候直接回怼,不惧任何剑拔弩张,也不背任何自己责任以外的黑锅。
&esp;&esp;她站在观众席边上,站立着观看比赛。
&esp;&esp;红牛环赛道也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赛道,拥有十个弯道,高速直道和急转弯兼有,和摩纳哥赛道不同,红牛赛道的高速直道拥有很多超车机会,对赛车的速度和动力提出了极高要求。
&esp;&esp;在直道上,苏溪盯紧了一个准备超车的车手,下意识想到了直道超车的技术drs,一种安装在赛车尾翼上的空气动力学部件,一旦打开就可以让赛车有额外提速。
&esp;&esp;但是她立刻意识到,这个年份里drs技术还没有引入。
&esp;&esp;正赛结束的那天,苏溪在围场内打杂,收拾办公区域和工具箱整理。
&esp;&esp;她在赛事期间几乎一无所获,除了跟风和几个著名车手合了个影。
&esp;&esp;在打扫休息室的时候,有个衣着随意的老头一直沉默地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翻看着一些宣传册。
&esp;&esp;他白发苍苍,翻看宣传册又过分认真,让人下意识会觉得他也许对这里充满好奇,也许是车队的赞助代表或是观众。
&esp;&esp;老头平静的模样像是将外界夺冠的喧嚣隔绝在外。
&esp;&esp;苏溪更加肯定他不是工作人员,不然不管是所在队伍名次好坏,他都应该去看看的。
&esp;&esp;一个小时后,苏溪被吩咐去把酒水和零食的小餐车送过去,里面放着车队庆祝的高档香槟。
&esp;&esp;她将餐车上的东西取下,再默默将餐车推走,余光可以瞥见一些曾经经常在电视直播和采访中出现的面孔。
&esp;&esp;但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这样的无名之辈。
&esp;&esp;怀着有些怅惘和失落的心情走出,那个老头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翻看宣传册,头发花白,脸上有纵横的皱纹与沟壑,还有些许老年般,但是他佝偻的身形却显得慈祥。
&esp;&esp;苏溪的志愿活动已经接近尾声,她总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寻求一些交谈的机会。
&esp;&esp;于是她在老头面前放了一杯意式浓缩,还有两块焦糖饼干。
&esp;&esp;老头略微抬头,从老花镜上方抬眼看向苏溪,注意到面前的咖啡,露出一个慈祥而平和的笑容,用英文说了句:“谢谢。”
&esp;&esp;在目睹那双灰蓝色双眼的时候,苏溪愣住了。
&esp;&esp;她在原地直起身子,尽最大可能让自己手指不要过分抖动,但是心里那种激动与紧张交织的强烈情愫,却让她无法立刻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esp;&esp;她低头打量着老头手里的宣传册,一些写给门外汉看的赛事宣传读物,一个浅显的赛道介绍。
&esp;&esp;那一刻,她反而意识到了自己的肤浅。
&esp;&esp;“(请问……是braun先生吗?)”
&esp;&esp;苏溪很久之后才在空寂的休息区中找回了自己声音。
&esp;&esp;老头再次抬起头,很有喜剧效果地佯装疑惑地往自己左右两边打量了一遍,然后看向苏溪,幽默地说道:
&esp;&esp;“(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