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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护,坏事做多的人,会断子绝孙吧。
&esp;&esp;裴护面具后的眸子泛着凉意。
&esp;&esp;公主说的是。
&esp;&esp;话说回来,我还挺好奇的,如何肯定那一胎是儿子还是女儿呢?她目光下移,从天际到裴护那张冷峻的脸。
&esp;&esp;在少女的注视下,裴护沉声道。
&esp;&esp;剖开她的肚子,就知道是男是女。
&esp;&esp;慕辞呵哧一笑,两眼弯弯似月,带着那颗泪痣格外妖冶绽。
&esp;&esp;阿护真会哄我开心。但是,华裳皇姐死前的绝望和痛苦,我也想让她尝尝看呢,所以这次,我想慢慢玩。
&esp;&esp;她看向通往灵堂的路,笑意渐渐褪去,笼罩了一层冷然杀意
&esp;&esp; 她上了谁的马车?
&esp;&esp;李谦回到灵堂,站在了其父李延良身边。
&esp;&esp;李延良的鼻子动了动,立即觉察到异样,深深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旋即又环顾四周,仿佛在找什么人。
&esp;&esp;而后,他压低声音,一脸严肃地提醒李谦。
&esp;&esp;去给华裳公主上柱香,去去你身上的脂粉味。
&esp;&esp;李谦面色一变,看向李延良的眼神多了些许不自在。
&esp;&esp;多谢父亲。
&esp;&esp;李延良斜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
&esp;&esp;自己的儿子,当然得护着。
&esp;&esp;更何况,外头那女人怀着的,是他李家的血脉。
&esp;&esp;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大家都好。
&esp;&esp;李谦默默移到前面,亲自捻了一柱香,借火然上。
&esp;&esp;袅袅的青烟化作一团,向着高处飘去。
&esp;&esp;李谦在灵堂前站了许久,目视着那架颜色沉闷的棺材,神情凝重而悲伤。
&esp;&esp;夫妻多年,他对华裳是有感情的。
&esp;&esp;若是她能够大度些,他们可以一直做一对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
&esp;&esp;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
&esp;&esp;她无所出,他也只是在外头安置了一位外室,为李家延续香火,这已经是他仁至义尽,她到底还想他怎么做?
&esp;&esp;他不想她死的。
&esp;&esp;是她不放过她自己。
&esp;&esp;李谦合上眼睛,仿佛悲痛不能自抑。
&esp;&esp;等那香灰混去了他身上的女子脂粉气味,他便绝然地退回原位。
&esp;&esp;他的整个动作,都落入了不远处的慕辞眼中。
&esp;&esp;她看着李谦在众人面前惺惺作态,目光淡若止水,平静得毫无波澜。
&esp;&esp;她已经尽了人事,可天命不顾惜华裳皇姐,却顾惜李谦这样的负心人。
&esp;&esp;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esp;&esp;当然是,慢慢弄死他了
&esp;&esp;慕辞移开目光,看向那已经回到灵堂上跪着的婢女春鹦。
&esp;&esp;她身影单薄萧条,两只眼睛都哭肿了。
&esp;&esp;一想到今晚要做的事,就心虚紧张得浑身发抖,不敢抬头看任何人,尤其是驸马李谦。
&esp;&esp;慕辞看着灵堂里各色各样的人,美丽的眸中浮上一丝倦意。
&esp;&esp;裴护立即察觉到她的疲惫,垂首,低声请示。
&esp;&esp;公主,时辰还早,不若先寻个地方歇息片刻?
&esp;&esp;为了赶回来参加葬礼,公主在路上几乎没怎么休息,能撑到现在应该快到极限了。
&esp;&esp;他们的马车就停在外面,为了不引人耳目,裴护特意带慕辞从后门走。
&esp;&esp;走到僻静处,慕辞忽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