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基督山宝藏的肯定不止爱德蒙与神父两人,因为后者用这吊过无数个人,结果就爱德蒙一人吃饼……而且只吃了半张。
考虑到神父是从红衣主教斯帕达的经书里获知这笔巨额财富,而主教之前也许会把经书借给其他人看。
最重要的是这笔宝藏的合法拥有者——最后一代的斯帕达伯爵虽指定神父为家族遗产的继承人,并且还言之凿凿地确定他们已经绝嗣,可凡事都别把话说绝。征服者威廉靠一句话和堂姑母艾玛的关系都能搞到一个弱得几乎快没有的王位宣称。没准和神父一样,斯帕达主教的旁系亲戚里就有人已获知这笔巨额财富,只不过因关系较远,而且还是母系那边的超远旁系,所以没被斯帕达伯爵放在心上。
要知道在原著里,爱德蒙是再三确认这笔钱没合法继承者才动身去挖。参考他因梅塞苔丝而宽恕作为死仇后人的阿贝尔,并且还赠与其笔巨额财产,若是珍妮拥有这笔隐秘宝藏的合法继承权,估计连得到旧主赠与的神父都会考虑将其转赠给她。
一想到这斯帕达的继承人……而且还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冒着被拐卖的风险来法国寻找先祖留下的巨额遗产,已经和神父挖出基督山宝藏的爱德蒙便升起一股强烈的羞耻感与心虚:“你是从哪里获知这消息的?”
对方的态度让珍妮几乎捶定这是大仲马的亲儿子,被后世誉为龙傲天之祖的爱德蒙.唐泰斯。
许是担心自己的表现让“拿破仑党的余孽”——爱德蒙.唐泰斯没死于那场年初火灾的消息暴露,导致本可独自脱身的神父陷入干涉他国内政的可怕指控,爱德蒙在短暂的震惊后很快便以“小姑娘是童话看多“的戏谑姿态打探消息。
不幸的是对面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顺势跟他演了起来:“我母亲是在第二次反法联盟里被外祖嫁到英格兰的法国人,她去世就一个女儿,而且外祖……”
到底是与这具身体血脉相连的人,所以珍妮无需演技便真情流露:“我外祖父已多年不与母亲通信。”
马赛因为地理位置而被巴黎的中心视作不可信人,一个能在反法联盟时把女儿送去英格兰的法国乡绅是什么处境,想必无需珍妮多言,已经蹲过几年大牢的爱德蒙光脑补就有十种猜测:“很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
“您无需对我说‘抱歉。”爱德蒙在心虚自己“抢了”珍妮的合法遗产,珍妮也在心里愧疚自己骗了超级好人:“我父亲是英格兰的普通乡绅,没有可以世代流传的高级头衔,所以在他意外走后,我堂兄成了父亲遗产的唯一继承者,并且让我投奔法国的外祖父。”
经过这么声情并茂的一顿解释,本就可怜的珍妮在爱德蒙心里更可怜了:“所以是你母亲告知家族里有这笔遗产?”
珍妮沉重地点了点头:“我母亲的祖上有位血统古老的意大利贵族,他的后人跟外祖父说过这笔巨额遗产,不过我外祖一家就我母亲当了真。”
“那你外祖父有其他孩子吗?”
“我母亲去英格兰时有三千英镑的嫁妆。”
那就是没有了。
这里算是良心未泯的珍妮耍了小花招——因为她没直说外祖有无除了她母亲外的其他孩子,而是引导爱德蒙往这方面想。
“我父亲生前爱做生意,但是没有一丁点的生意头脑,所以我能用来寻找外祖父的路费不多。”珍妮的“单纯”让本就愧疚的爱德蒙又带了一丝“恨铁不成钢”——老天啊!她简直和十九岁的自己一模一样:“这话说给外人听也太危险了。”
“可您是个好人。”
“……”难得的真心话在爱德蒙的心上又是狠狠一击:“……小姐。”
对上强盗也没心累的爱德蒙觉得自己没力气去应付今日的各种买卖:“您也是从白海峡的那头独自来的,别把一个帮过你的陌生人想得太好。”
珍妮的回答是让她想钻地板缝的羞涩一笑:“我也是看您的身份不同凡响,所以厚着脸皮求您施以援手。”
说罢还在找借口要归还宝藏的爱德蒙前“急不可耐”道:“我也不是白求您的慷慨相助,事成后能分你一半的秘密宝藏。”
爱德蒙:“……”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您去找老板借个律师吧!”爱德蒙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右手更是扶着已经隐隐作痛的额头:“这种酒馆应该会有法律服务。”
想起珍妮可能无法支付这笔大额开销,爱德蒙还不由分说地塞了几枚埃居给她:“记在以后的大宝藏上。”
借此他还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