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果能好好补养一段时间,绝对能顽石变美玉。
池良想不通自己主子为什么会不喜欢一个好看的好人。
嵇游磨木毛刺的手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池良的话,他就被屋里的淘顺叫走了。
“谁说的我讨厌他?”嵇游只能自言自语当答复了。
他手上继续刻起还没完成的灯形,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林己余时的情景。
当时池良马蹄带起的黄沙足以让碰到的人都灰头土脸,可偏偏直面尘沙的林己余没有。他倚在院门,一张小脸咳得发红,抬眼时一双像被仙露洗涤过的眼睛却又黑又亮,还莫名有种熟悉感,让他心狠狠颤了一下。
那一刻,活了两世的嵇游第一次对除了死物外的第二样东西产生兴趣,只是...
嵇游的目光借着抬头伸懒腰展骨头时,往前方虚空处短暂看了一眼,又很快收了回来。
他可还没忘自己是为什么而来的归林寺,方才在前殿做完针灸驱毒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而下毒的人是谁他至今没能确定。
除了藏在暗处的下毒之人外,这归林寺里还有好几批,不知道是谁派来的暗卫,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要是他今天敢对林己余,表现出多一分上心的样子,下一刻林己余的肖像和生平,就不知道会被摆到多少人的面前。
嵇游自己一身腥都还洗不干净,哪敢去关心连累什么人。
对于如今的他们而言,两个烧饼就是最好最安全的距离了。
空静院里的林己余可不知道,隔壁院里有个人的思绪,已经烦乱到像蛛网一样可以把自己缚起来了。他来到归林寺之后一直吃不饱,每天只有勉强能让他吊着一条命的清汤寡水。
昨天又饿了一天,最是肚虫闹得厉害时候,刚才池良给的两个带油腥烧饼,可以说是救了他小半条命。
所以他吃饱之后就陷入了自我挣扎,池良的这一示好行为,是不是值得自己在小本本上,抹去关于他的一两个红叉叉。
可是如果这两个烧饼,不止是池良一个人的主意,还有其他人的意思的话。只抹去池良一个人的,会不会又对其他人不公平?
林己余思来想去,突然打了个饱嗝,属于两个烧饼的香味再次涌上喉咙口。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在心里的小本本上,把今天马尾小人小像上,新添的两个红叉叉抹去了。抹去之后他想了一下,又把笑脸弥勒佛和草包小像上,今天新添的红叉叉也一并抹去了。
林己余再一次觉得自己真正做到了一视同仁!!!
第二天林己余又抱着一木桶脏衣服,从清修院院门经过往后山去。他经过清修院的时候,特意放慢了脚步,想着自己会不会被叫住。
有了昨天的两个烧饼在前,林己余这回有底气多了,不再像胆小兔儿一样,只敢从门缝里偷偷瞧。他甚至就停步在清修院门口,等着被叫住,好从此之后都有机会蹭清修院的井水,不必再跑那么远去后山挑水和洗衣服。
林己余想,无论之前他跟清修院的人有什么过节恩怨,既然他们昨天主动送烧饼示好想破冰了,那自己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应该给他们一个跟自己冰释前嫌的机会。
林己余管自己这叫心善,而绝不是为了清修院的井水!!!
可直到他站到双脚开始微微泛麻,道谢的话也再三想好后挂在嘴边许久,清修院里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林己余只好抬腿继续走,只是步伐很慢,看在两个烧饼的份上,他愿意多给清修院一次机会。可一直到他过了清修院,到后山小溪边,预想中被叫住的场景也没发生。
林己余又拿不准清修院里三人的心思了,忽冷忽热的莫不是当他是条狗一样溜着玩?他气得又在心里往清修院三人的小像上重重各画了三个叉。
比昨天两个叉还要多出的一个叉就是他生气报复的决心!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清修院里根本没有人,他们三人一大早,就以到前殿听国师论道的名义,针灸除毒去了。
祛心堂里,嵇游正背朝上躺在床上,后背密密麻麻的全是银针,像只刺猬。
床边释尘拔出一根银针,拿到眼前细看,在他两旁的淘顺和池良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喘。
“幸好发现的及时,这应是外族来的慢性毒药。如果只是偶尔嗅闻对人不会有什么大影响,但长期熏染,只需三五年,被下药之人身体内里就会悄无声息的开始溃败,等到十年,神仙也难救。”释尘见银针不再像前几天一样发黑,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