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不济,诱拐对方。
&esp;&esp;角牴比的不只是力气,还要善用自己身体。马辰原忖匈奴人只懂拚力斗狠,可结果并不如他所想。
&esp;&esp;「下一场,赵国人马辰。」赞礼喊道。
&esp;&esp;马辰昂然站起,脱掉衣裳,立刻引来惊呼。马辰的身体远比他们认为的精实,那无数条深刻刀痕,无声述说他严苛的歷练。
&esp;&esp;马辰拿着衣裳,目光拋向阿娜,阿娜则假装没看见。
&esp;&esp;宣完一方,赞礼再次鼓足丹田,指向最突出的个头,「赵国人的对手──服匿!」
&esp;&esp;「服匿!服匿!」一听见服匿的名字,部里大半的人为之疯狂,年轻一辈最优秀的勇士,撑犁所祝福的勇士。
&esp;&esp;强悍的服匿怒吼一声,一旁的人赶紧摀住耳朵,他兴奋地脱下衣服,坚硬如铁的肉块布满不亚于马辰的伤痕。服匿抽起插在地上的刀,奋力折成两半,用刀身比着身上的伤口。
&esp;&esp;「这是我跟草原狼搏斗留下的痕跡,那头狼的身骨已永远沉眠大地。」他在胸口前割出一道血痕,「撑犁在上,我以血为祭,必杀死你这条白眼狼。」
&esp;&esp;马辰没料到对手居然是最难对付的傢伙。
&esp;&esp;服匿眼神溢满凶光,如一头觅见猎物的饿狼。
&esp;&esp;径路连忙询问赞礼:「这安排错了吧,服匿怎么会这么快就出场?」
&esp;&esp;根据角牴赛传统,会依参赛者实力分次序,以服匿的实力当放在后面。径路早已事先说好,要把马辰放在前面,却没想到对上服匿。
&esp;&esp;「百长,赛程在前几日便决定好,这是千长同意的。」赞礼无奈地说。
&esp;&esp;服匿推开赞礼,大吼道:「难道百长想要包庇这个中原人?」他故意让部民们听见,当年雁门之战旧恨未雪,匈奴人巴不得服匿好好教训马辰。
&esp;&esp;支持服匿上场的声浪环绕赛场,这明显是个陷阱,连千长也在背后支持。径路知道族人们惧怕李牧,太需要一个让族人振起的舞台。
&esp;&esp;「听见了吗,百长,这非我一人的愿望。」服匿避开径路,走到场中央。
&esp;&esp;马辰盯着服匿嗜血的眼神,打倒中原人的呼声如烈火袭捲草原,他冷静地环顾四周,却瞥见阿娜眉头紧锁,锁着别于他人的忧虑。
&esp;&esp;民意所向,即使身为百长也制止不了,径路只得回到位置上。
&esp;&esp;服匿绝不是蛮干的野人,他乃善用智慧的猛兽,用尽方法将马辰逼入绝境。
&esp;&esp;「白眼狼,你的头骨会成为我献给阿娜的礼物。」服匿握紧拳头,噘起狰狞恶笑。「若你肯下跪求饶,我能留你半条命。」
&esp;&esp;「你可听说孙武兵法有句话叫:『陷之死地而后生』。」
&esp;&esp;马辰不甩服匿的恫吓,朝阿娜的方向丢下衣裳。
&esp;&esp;「我不管谁是孙武。不过你既然想死,正好,这样杀起来才有感觉,你可别死得太快。」服匿对天咆哮,盖过草原的风。
&esp;&esp;赞礼示意比赛开始,服匿立刻衝至马辰跟前,左手迅速环住他的腰,强劲的手臂如俎贴上腰际,右肘猛然肘击马辰侧腹。
&esp;&esp;马辰长年磨练的体魄尚能承受服匿猛击,他趁服匿攻击的空档,也揽住服匿的肩,扯着他的辫子头。
&esp;&esp;服匿反射去摸辫子,马辰倏地蹲下,蓄力将他撞退数步。匈奴人忍不住讚叹,觉得这场赛越来越有看头。
&esp;&esp;「啊!」身为匈奴勇士,被中原人如此打退简直蒙羞,服匿一逕猛衝,扑着马辰直接将他撞到地上。
&esp;&esp;服匿的体重加上速度,足以压断骨头,这却正中马辰下怀,马辰等服匿捉住他时,倏地勾住服匿的脚跟。马辰在军中常与士卒角牴,有时一人对三人,对于如何做陷阱早已了然于胸。
&esp;&esp;马辰很快取回优势,他勒住服匿的脖子,一股劲朝地上拖。当人失去重心往后倒,即便身体再健壮,也必须接受倒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