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只有一个!
&esp;&esp;李牧的旗号很快围绕营地,从他们倏地出现到包围,费不到五个时辰。天光将暗,草原遍布令人惊恐的火光。
&esp;&esp;径路正在指挥惊慌的骑兵归队,千长已下令,若势头不对,立即带着族人逃走。
&esp;&esp;马辰匆匆赶来,仔细一瞧,诸骑中骑着斑白大马、身穿玄甲,体格雄伟的黑大汉正是李牧。
&esp;&esp;他与李牧有过数面之缘,可以肯定那个威武大将的身分。
&esp;&esp;但李牧驻地有五百里之遥,在路线不熟的情况下,不可能带数千大军奔袭。
&esp;&esp;「是那些人!」马辰不敢置信地摀着脸,那些商人竟是李牧的细作。
&esp;&esp;一綹綹匈奴骑兵正在营地外与北方军交手。
&esp;&esp;一千轻骑跟三千弩手已将营地围得水泄不通。李牧策马躯前,挽动三石弓,故意射中毡房。
&esp;&esp;那些匈奴人一见到李牧旗帜,当年雁门之战的仇恨全涌上眼帘,见到仇人,好几十号人不顾敌眾我寡,便要上马讨战。
&esp;&esp;「谁都不准去,胡人善战,绝非莽夫。」径路边忙着指挥人手,一边控制混乱的局面。
&esp;&esp;但北方军行动迅速,阵如磐石,匈奴人一时无法集结反抗,而李牧正是要他们各自作战,以收各个击破之效。匈奴人不敢再动,缩到营地内退守,但匈奴骑兵一旦停止动作,无疑自取灭亡。
&esp;&esp;天时、地利皆被李牧佔据,匈奴不可能战胜,他们唯一能向撑梨祈求的,仅是如何让更多活口逃出此地。
&esp;&esp;眾人终于联想到那些赵国商人,明白为何李牧对地形如此了然于胸。既打不过李牧,起码要杀马辰洩恨。
&esp;&esp;气头上的人顾不了理性,一群人提着弯刀要找马辰算帐。径路的人马虽围在毡房外,但面对自己族人无法真的动手驱赶,他们也怀疑身为赵国人的马辰是否勾结李牧。
&esp;&esp;好不容易建立信任瓦解于战火,整个营地充满要找马辰算帐的人。
&esp;&esp;特别是服匿,他未想到自己敬重的勇士竟干这等苟且之事,囔着大嗓门在外头大喊。若非径路挡着,毡房早被拆散。
&esp;&esp;阿娜听见径路在外头劝阻,焦急地要带马辰离去,怀里的马戫却沉着不哭,反而衝着阿娜笑。
&esp;&esp;「这孩子好勇敢,这么大的骚动竟然半滴泪不流。」阿娜紧簇马戫,似乎一松手就见不到他。
&esp;&esp;「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一走了之。」马辰霍然起身,掀开毡门。
&esp;&esp;阿娜来不及制止他,他已走入一双双暴怒的视线。
&esp;&esp;「马大哥,我们这么相信你,你居然做李牧的内间。」服匿见了马辰,怒气更盛,他不顾自己什长的身分推开径路的人,持着匕首衝到马辰面前。
&esp;&esp;「诸位,请听马辰一句话,我去向李牧求情,请他放你们一条生路。」
&esp;&esp;气头上的服匿甩开阻挡他的护卫,吼道:「你是想趁机逃走!」
&esp;&esp;「你们在此焦躁,也无转机,请再相信马辰一次。」马辰跪地恳求。
&esp;&esp;这一生他只跪爹娘、君王,即使生命受胁也硬着颈项,但这次他破戒了,因为前方怒火盛盛的不是他的敌人,他们已是不同形式的家人。
&esp;&esp;阿娜也帮腔道:「马辰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你们还不相信他吗?」
&esp;&esp;「中原狼不可信!」服匿一刀刺进马辰腹部。
&esp;&esp;「你干什么──」阿娜扶着马辰,焦急地眼眶泛泪。
&esp;&esp;「没什么好说的,你是我们的敌人!」服匿高喊,获得眾多支持。
&esp;&esp;马辰按住伤口,脱下匈奴裘衣,,憋痛继续前行。他的眼神比角牴大赛那日更为坚定,此时,马辰似乎知道上苍让他活下来的原因。
&esp;&esp;面对马辰死而无惧的神情,狂如服匿也不敢妄动,紧握着沾满血跡的匕首,跟在步履蹣跚的马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