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翠浓怔了一下,微微一笑,温和地道:是,外地人来边城,总是不习惯,有的人要一天洗三回澡哩。
&esp;&esp;那白衣女人笑了一笑。
&esp;&esp;这是个美艳而成熟的女人,虽然已并不是一八少女,但那种成熟自信所带来的钻石般的光芒,却叫人实在移不开眼。
&esp;&esp;罗敷没再理会翠浓,转而温和地问马芳铃:你也用鞭?
&esp;&esp;马芳铃道:是是。
&esp;&esp;她不自觉就回答了。
&esp;&esp;罗敷淡淡地道:你最好不要再用鞭。
&esp;&esp;马芳铃惊愕地道:什么?
&esp;&esp;罗敷道:鞭也是十八般武艺中的一类,是兵器,兵器是用来杀人的,你的鞭子杀不了人,是用来辱人的,杀不了人却还要辱人,你不早死,谁早死?
&esp;&esp;翠浓有些惊愕地瞧着罗敷,又瞧了瞧马芳铃。
&esp;&esp;马芳铃大怒,脱口而出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来管我?
&esp;&esp;她是万马堂的大小姐,从前未曾落魄时,她一人一马,马叫胭脂奴,人叫胭脂虎,足见她脾气之强烈,马空群骤然死去,她的生活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但是十七年来养成的性子,却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esp;&esp;翠浓不说话。
&esp;&esp;罗敷不生气,她只是微微一笑,重新提起了最开始的那个话题,道:路小佳不会杀傅红雪了。
&esp;&esp;马芳铃一双翦水秋瞳里燃烧起了火焰,厉声道:谁说的?
&esp;&esp;罗敷淡淡道:我说的。
&esp;&esp;马芳铃道:你你是谁?
&esp;&esp;罗敷道:我是他师娘。
&esp;&esp;马芳铃怔了怔。
&esp;&esp;她的目光落在了罗敷的重纱帷帽上。
&esp;&esp;罗敷很爱戴这顶重纱帷帽,因为边城的风沙实在太大,如果她不想一天洗三回澡的话,最好出门的时候还是戴起来的好。
&esp;&esp;马芳铃又想起了出事那天晚上的万马堂她的确看到了一个白衣,带着烟青紫帷帽的女人飘然而入,门被关上父亲死的时候,她就在里面。
&esp;&esp;马芳铃一字一顿地说:你我父亲死得时候,你瞧见了。
&esp;&esp;罗敷淡淡道:你父亲的确是傅红雪杀的,但是呢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他杀不了人。其实你非但不应该怪罪他,反而应该感谢他,因为马空群死之前,已中了我的化骨绵掌,痛苦极了,傅红雪杀他,反倒是给了他一个解脱。
&esp;&esp;马芳铃的双目忽然变得血红,好像有血在滴出。
&esp;&esp;她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罗敷,嘴唇都在发抖:你你竟敢!
&esp;&esp;罗敷笑了起来,道:这天底下很少有我不敢做的事情。
&esp;&esp;马芳铃愤怒地叫道:你!你就仗着你武功好,就可以肆意妄为么!你会遭报应,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esp;&esp;罗敷道:报应,这真是个有意思的词,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更有意思了,你父亲的死是不是报应呢?毕竟,十八年前,他是真的暗算杀害了白天羽。
&esp;&esp;马芳铃的声音顿时就被掐灭在脖子里了。
&esp;&esp;作为女儿,她那报应一字,全然是出于本心的,至于十八年前发生的事情,她根本不愿意去思考。这些天来,她一想到傅红雪,心里都会怨毒地想:十八年,他为什么还记着?十八年,他的脚跛成这样,为什么还可以练武?这样阴魂不散!
&esp;&esp;马芳铃咬着牙,怒
&esp;&esp;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esp;&esp;说着,她突然痛哭起来。
&esp;&esp;罗敷神色淡淡的,翠浓仍是不说话。
&esp;&esp;罗敷道:翠浓,你也想给你父亲报仇么?
&esp;&esp;翠浓霍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