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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钟睿瑶知道,儿子很有那种转牛角尖的倔犟性格,如果他陷入到一个问题中却想不到答案,那么他就会一直思考下去。她父亲的案子发生都二十多年了,至今仍是个悬案,围绕着这个案子,也有很多的事情让人无法解释。所以她可不希望儿子被这个仿佛无底洞一样的谜题给吸住。
&esp;&esp;她转眸一看,却发现儿子目光呆怔,望着棚顶的方向出神。
&esp;&esp;完了,这样的神态说明儿子正是处在深思熟虑当中。
&esp;&esp;“我可是要睡觉的,没有功夫陪你想。”她一边刷牙,一边含混不清地对儿子说话。
&esp;&esp;就在她端起水杯,准备漱口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了钟巡舰的声音。
&esp;&esp;“如果说史文俊是在外祖父被害现场,拿到了记录着相关成果的笔记本,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就可以说得通了?”钟巡舰用手一拍额头,仿佛思路也一下子被打通了,他豁然开朗。
&esp;&esp;什么?钟睿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她无法自持,手中的牙刷从指间滑落,掉到了地上。
&esp;&esp;父亲生前,没有人都能有机会偷走这些他视如珍宝的资料,而在他被害之后,也没有人能有机会从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偷窃这些资料,那么在这两个阶段衔接的时刻,也就是父亲被害的时候,却正是可以逃走笔记资料的绝好时机。
&esp;&esp;儿子的这个假设如果成立的话,那么就说明,史文俊可不仅仅是剽窃了父亲的研究成果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在警察出现之前就到过了父亲被杀的现场,甚至……他就有可能是谋杀父亲的凶手!
&esp;&esp;想到了这里,钟睿瑶感到了头皮都在发炸。
&esp;&esp;“妈咪,你怎么了?”钟巡舰发现了母亲不大对劲,立刻从床上跑到了她的身边。
&esp;&esp;“没有什么,我认为你的假设可以成立。”钟睿瑶从地上捡起来牙刷,匆匆地漱口。
&esp;&esp;她搂着儿子躺在床上。
&esp;&esp;也许钟巡舰认为自己已经破解了一个谜题,找到了史文俊偷窃外祖父研究资料的一个时机,所以他显得心情放松。但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这个假设,却引发了钟睿瑶心神狂乱。
&esp;&esp;史文俊是不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呢?就因为他想盗窃那些研究资料么?不可能的啊,多年之前,史文俊也就是个刚上初中的半大孩子,他甚至都无法理解父亲那些研究成果的价值和意义,他又怎么会计划到多年后,利用这些成果来炫耀和包装自己呢,
&esp;&esp;如果说他不是杀害父亲的凶手,那么他又是怎么能够有机会拿到父亲研究资料的呢?他同凶手认识?他又为什么不报警?
&esp;&esp;钟睿瑶的心几乎要被这些乱七八糟,源源不断的疑问给撑破了。她想不通,看不透,多年前那个毁掉她家庭幸福的悬案仿佛一张大网,使得她产生了窒息感。
&esp;&esp;到了此刻,她反而希望史文俊没死,那样她就可以找到他,亲自问明白所有的事情。
&esp;&esp;不过史文俊已经死了,而且不单是他,他的弟弟史良也死了。那个曾经在海外留学,以交换生坐在台下,听过他课程,跟他有过接触的白薇薇也死了。
&esp;&esp;好像跟史文俊曾经接触过的人都死了,她现在想旁敲侧击地找到一点线索都不可能了。
&esp;&esp;也许父亲的被害,永远的成了一个无解的谜题。在自己永生之年,穷尽心力都无法获知真相了。
&esp;&esp;钟睿瑶长叹了一声,她理解了罗申警官在父母坟墓前凭吊时候,语气中的遗憾与悲凉了。那种极端失望的感觉,让人有种失重无力的感觉。
&esp;&esp;突然,钟睿瑶一下子愣住了。
&esp;&esp;想到了罗申警官,她马上回忆起他曾经说过的话,在父亲的案子发生后,罗警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史文俊还有方令涛,这两个少年产生了奇怪的感觉。似乎哪里不对,而似乎哪里又没有不对地方。最后,还没有等他将疑惑解开的时候,却被上级下令终止了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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