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
“京城？很远吗？”
“嗯，很远。”
远到横跨太平洋，远到墨国月亮升起时，京城才刚刚日出。
“元景禾，你去过港城吗？”
“去过。”
她讷讷看向夜劲川，月光照亮他落寞的双眸，也映出他藏在眼底的心事。
“我出生在那里，但我二十年没回去过，你能告诉我，那里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苏景禾仔细回忆，印象里的港城。
“繁华璀璨，人来人往，tVb的每部警匪片我都追过。”
夜劲川喜欢听她碎碎念。
“还有呢？”
“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反正港城是个令人向往的地方。”
苏景禾绽放笑颜。
“有机会你可以自己去体验。”
夜劲川的视线定格在她脸上。
她生了一张清秀的鹅蛋脸，媚而不俗的狐狸眼，总是有清亮的眸光。
高挺俏丽的鼻子，衬得她有几分英气，笑起来的时候唇角上扬，又会抹平英气，变得柔和动人。
夜劲川不会跟女孩闲聊，因为他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
但元景禾不一样。
他想听，与她有关的任何故事。
“元景禾，你能抱抱我吗？”
夜劲川微小的声线，还是传入了她的耳畔。
苏景禾愣在原地，他是在乞求吗？
夜劲川一向风风火火，她现在突如其来的征询，让苏景禾有些难以适应。
她难为情地笑了笑。
“你别发神经。”
夜劲川攥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摁进怀里。
苏景禾大脑宕机，双手下意识抵在他胸口。
“别推开我，求你！”
夜劲川闭上眼，急促的呼吸铺洒在她耳廓。
“也别回应我，当我自言自语就好。”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些许哽咽。
“景禾，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我手上沾满鲜血，所以我从不奢求有人会爱我，因为连我也厌恶这样的自己。”
“可是，我要活下去，我没有回头路。”
夜劲川眼睫颤动，喉头翻涌的热气，接连不断拂过她的肌肤。
“元景禾，如果有一天我不幸身亡，可能只有元野会来看我，所以我想跟你提一个请求。”
他摁住苏景禾的肩膀，拼尽全力，也只能撑起一个苦笑。
“如果你也愿意来看我，能不能跟我讲讲，你最近发生的事？”
苏景禾鼻尖一酸，洇湿了眼眶。
夜劲川松开她，往后退开一步。
“不愿意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