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游蔚然的头已经被人放到了他的面前。
傀狸一脸坏笑的看着游漓:“喏,你父亲在这呢。”
游漓皱眉瞪眼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而后眼底汹涌出血红的怒意,一阵疯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
游漓紧跟着运势,念咒,点诀,四周万物都毫无反应,只有傀狸带着阵阵狞笑渐渐远去。
傀狸一开始就在捉弄他,傀影交代自己不许动他,但没说,自己不能同他开个小玩笑吧?
游漓看着游蔚然,忽然一声咳嗽吐出了一口鲜血,而后失神的坐到地上,而后不停喃喃道:“我要把你们杀光,一个也不留。”
畅吟将自己衣服上一块干净的布料扯下来,盖在游蔚然的头颅上。
而后隔着铁栏一手抓住游漓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的方向,用手擦掉他嘴角的血,再遮住他的眼,道:“游漓,过来!我们先不要看了,你这样,游老前辈会心疼的。”
他也心疼。
游漓呆呆的问:“怎么会这样呢?畅吟,我爹爹,怎么会这样呢……”
他想拨开畅吟的手,可实在没有那个力气,于是干脆将脸埋在掌心哭了起来。
哭了一阵之后,游漓忽然想起自己与游澴两个离开父亲时,父亲朝自己比划的手势,像是在提醒自己胸口有东西,他呼的一下直起身子,在自己胸口摸来摸去。
畅吟见游漓似乎有些疯癫,却不敢惊扰,只在旁边轻声问:“游漓,你在找什么呢?”
“东西。”游漓答得敷衍。
果真他在衣襟里摸到一个湿嗒嗒的东西。
他将它小心拿出来,那竟然是一封书信,只是自己先前落入潭中,潭水将信浸湿了。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信封,里面的信纸亦是湿的,但所幸它被游蔚然折了好几折,最厚的地方,有些字迹竟然还能看得清楚。
游漓借着火光将信纸托在手心上,几乎把眼睛贴在信纸上辨认那上面的字。
畅吟亦在旁边看着。
游漓半看半猜,终于看到这样几个字:
……鱼……,……错了。
……骂……朋友,……不该……态度……差,……不该……下手……重。
对不……,等……了,爹爹……教你练剑,……
请原谅……
上面的字迹模糊得很,只是信的后面,游蔚然画的那得副简易小画依旧清楚:那上面是一个大人拉着一个小人在放风筝。
游漓扑通一声跪在游蔚然的头颅前,泪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