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的。”
“她走的时候,只想见父王一面,可那时,大王正与那毒妇在亲热……”
“无人敢去打扰。”
“那时候,我很小,并不懂得这些事,于是便闯入了寝殿……”
说到这里,畅吟握紧了游漓的手。
游漓只是听着,便觉得揪心。
“我只记得,父亲震怒,让我‘滚’,我吓呆了,还是方才来的那个老侍人将我抱出了寝殿。”
“我回到母亲宫苑的时候,她便已经离世了。”
“后来,我想为母亲灵前送上一束她最喜爱的踟蹰。”
“那时已经是深秋,踟蹰花早已过季,可偏偏那毒妇的宫中有专人养着那花。”
“我便偷偷溜到她的后院,偷了一束,却不巧,被前来赏花的父亲撞见。”
“他惩罚了我,却始终不问我为何去偷花。”
“再后来,是除夕之夜,我守在母亲灵位前。”
“父亲置办了盛宴,为的是让那女人看看木燕是如何守岁的,可他见我没到场,偏偏三番五次差人叫我过去。”
“然后,我在宴席上惹怒了他,他又叫我‘滚’,我一气之下,冒雪走出了宫殿。”
畅吟说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游漓却看到了一个十岁的孩童,身着白衣,在过膝的雪地里艰难前行,身后是万家灯火,热闹喧哗,而自己身前却是冰冷绝望的白茫茫雪地。
游漓禁不住眼中蓄满泪水,他不忍再听下去。
“我在雪中冻晕,师父救了我,知道了事情始末,帮我改了个名字,在居静山将我养大……”
“我苦练功夫,为的只是有朝一日,能让那个人后悔,后悔当初对我那样无情。”
“少年英雄会,问鼎阁的乾位上,屏风之后,便是他在观战。”
游漓恍然,怪不得畅吟当时进场时就看向那屏风,果真后面有他认识的人啊。
畅吟的话还在继续。
“再后来,我遇到了你,你一次一次闯进我的世界,你拉住我的手腕,你让我帮你提裤子,你叫我畅吟君,你扑到我的怀里,你与我同乘一马对我回眸一笑,你在船上对我……”
如果畅吟是高原上那片寸草不生的冰凉雪地。
那么游漓就是从雪地里钻出去拼命盛开的花。
他让这片雪地不再荒芜,让雪地也能变得灿烂、热情和生动。
游漓仰头咬住畅吟的下巴,面上含羞:“别说了。”
畅吟垂眸,此时眼中蓄着泪水:“游漓,如果生老病死是注定,那我爱你又何尝不是?”
他直直的看着游漓的眼睛,摇曳的烛火下,游漓的脸上竟然有泪珠。
畅吟慌张的帮他擦脸,问:“你怎么哭了。”
游漓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笑着道:“傻瓜,那是你的眼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