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我能看看你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吗?”
未等慕容熠回答,严盈盈便冲车驾里的人嚷:“诶,你敢出来吗?”
“这是……跟我抢人?”外面人说的话游漓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他挑起了眉毛。
“不出来?你胆子这样小,也配得上伏波侯?都说你长得像女人……”
“呼啦”一声,畅吟的车帘被里面的人用长剑撩开。
游漓此时火大得很,他继承了萧起的嘴皮子。
吵架,可是一点不在怕的。
他将腿叠着翘在一处,居高临下的看着来人,没打算先说话。
“哼,果真漂亮。”严盈盈冷笑,“可惜是个哑巴。”
严恪之:“姐!”
慕容熠:“够了!”
游漓:“你们都闭嘴。”
他扬了扬下巴,问严盈盈:“你要干嘛?”
看透生死之后的游漓对外人说话不再啰里啰嗦,语言动作都变得极其冷淡利索,让人无端有些心慌。
严盈盈:“看看传说中的妖孽不行吗?”
游漓笑道:“都城的人是这么传我的?”
“不是吗?不男不女,长相狐媚,专蛊人心。”严盈盈说着气话。
游漓听了这话干脆从车里走了出来,在众人的凝视中慵懒的坐在车厢前。
一条修长的腿耷拉着,脚尖摇摆着几乎快点到地上,另一条腿曲起,右臂自然地搭在膝上。
那种气度和身姿是潇洒俊逸中又透着一股子柔媚,旁人学不来。
忽闪的灯火中,严盈盈终于看清了游漓的长相。
她心中感叹:原来美人不仅美在五官。
游漓看了眼严恪之,遏制住了怒意,语气淡淡的:“因为蛊惑的人是木燕的大公子,所以是妖孽对吗?”
严盈盈不自觉的愣了愣,答:“对。”
游漓:“那么他不是大公子的时候,你们死哪里去了?”
严盈盈被一下子问住了。
游漓又道: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他,有没有在他母亲离世的时候给过他关心?”
“有没有在得知他离家出走的时候,去天寒地冻的雪地里找到他,给他披一件棉衣,带他回家?”
“十年来,你在锦衣玉食的时候他在山中独居,那么喜欢他的你有没有为找他做过一点点努力?”
严盈盈沉默。
没有。
确实没有。
严盈盈只记得她知道慕容熠母亲去世的时候自己哀叹了一声。
慕容熠离家出走的第二天她早上痛哭了一场。
而这之后的十年,她也从未想过要去找人。
所谓的喜欢是虚的,她喜欢的是慕容熠的身份带给她的虚荣感。
而现在所忿忿不平的,则是是自己不被人接受而被伤害的自尊心。
“你们从来不肯给含苞的枯枝浇水,却都想在花开之后去采花。”
“你们怎么不问问那花是喜欢浇花的人还是问花的人呢?”
“盈盈姑娘,你的喜欢来的太轻浮,太迟缓。”
“而你这样的喜欢,与现在成千上万人对他的喜欢没什么不同,总而言之,太廉价。”
游漓第一次同人理论的时候措辞这样文明,但这样的话却比骂了脏话还要伤人。
“那你呢?你不也是……”严盈盈反问。
“我喜欢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是慕容熠,是另外的一串名号。”
“还有,如果我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十年前失去母亲,离家出走,晕倒在冰天雪地里,我就是一丝不挂,光脚踩着荆棘,也会去找他的。”
“现在光是想想他十年前受的那份苦,这里,”游漓指了指心口,“还替他疼着呢。”
游漓与人辩驳时不小心说起了情话而不自知。
畅吟听到这些话时心已经跟着乱跳了很多拍。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游漓,眸光中裹着爱慕和感动。
严恪之简直丢死人了,在旁边拉着严盈盈的衣袖:“姐,人家两个是真心的。”
严盈盈呆愣在原地,继续听游漓的话:
“我们在数不清的战斗中为彼此拼过命,受过伤,流过泪,你比那个什么过家家,刻骨铭心得多,当然,也刺激得多。”
“你们侮辱我的长相,不过是爱而不得时的恶意揣测,认为慕容熠喜欢的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