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
那是畅吟落地的声音。
畅吟闷哼一声,头脑也跟着清醒过来。
“对不起……”他是被踹下床的那个,却主动跟床上的人道歉。
踹他是出于游漓防备的本能,游漓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用力。
他踹得多用力,就证明刚才被人抱着的时候心里有多痒。
但是游漓不想稀里糊涂的过,很多被遗忘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他想对自己负责,也想对畅吟负责。
“你没事吧?”游漓探出了头,笑意盈盈。
“嗯……没事……”畅吟道。
其实腰闪了一下。
他摇晃着站起身:“我去让人备饭。”
伏波侯府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殿下和小游公子同时在房间时,寝院不必留下人。
这规矩是三年前留下来的,昨日游漓被人带了回来,李淮连夜又把各种规矩同下人们重申了一遍。
畅吟乖乖的走到屏风后,将衣服换好,而后又对游漓道:“你的衣服我放在旁边了,你……”
“我知道了。”游漓忽闪着眨眼。
游漓好像没怎么不高兴,畅吟放心向门外走去,快到门口时,又转过身嘱咐人:“你答应过我的……”
“我不走。”游漓知道他要说什么。
“不是不走,是如果要走,怎么走,去哪里,为什么走跟我说清楚。”阳光隔着窗子温柔的抚到畅吟的脸上,“说清楚,我才找得到你。”
游漓忽然有点心疼站在门口的人了,他找自己一定找得很辛苦。
于是他嗓子有些发涩,答道:“知道了,你放心。”
*
慕容熠出门的时候才扶住自己的腰。
严恪之站在院子外,带着坏笑上下打量着他。
“你看什么!”慕容熠心里有些不爽。
“看看我们的小阿熠……”严恪之挑挑眉,故意不把话说完。
“滚。”慕容熠知道他后面没憋什么好屁。
“第一晚就不行了?”严恪之嘴贱个没完,“要不要我弄点补药,这么久没开张,是会有点……”
“闭嘴。”慕容熠大步走出院子,李淮正在院门口立着。
“白粥,一点糖,一点盐,不能太甜,不能太咸,烤鱼,小菜。”慕容熠话说的简练,但李淮都懂,小游公子在的时候,就是这老三样做早餐。
“还有,白日里其他的饭食,不要肥肉,不要内脏,不要狗牛羊肉之类。”慕容熠还在嘱咐。
李淮忙道:“殿下放心,小游公子的喜好,我还记得。”
慕容熠点点头。
“我来是问你慕容麟的事怎么处理。”严恪之说了正经事。
“于公还是于私?”慕容熠问。
“先说于公吧。”严恪之道。
“跟大王禀明情况,治慕容麟私出界罪,禁慕容麒的足,彻查这些年这两兄弟与法库之间的勾当,了解他们真实目的之后,再做打算。”
“于私呢?”
“现在就想杀了他。”慕容熠咬牙切齿,可是游漓不让。
“他毕竟是我们曾经的朋友,”严恪之求了句情,“虽然他把游漓拐走了,但是他也救了游漓的命。”
“你们都这么说,谁管我失去游漓时候的死活。”慕容熠一脸不悦。
“给他一条活路,他现在人在法库,再也回不来了,就别想着要他的命了。”
慕容熠神色晦暗,扶着腰转身往回走:“你就是向着他,你们都向着他。”
严恪之被人气笑了,游漓一回来,这人说话也一股小孩子气。
小孩子气也比死木头强。
*
慕容熠回到房中的时候,游漓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铜镜前绑发带。
他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让法库人给自己编发,冷不丁的换回木燕男人的发饰,他怎么也绑不好了。
“要我帮你吗?”慕容熠站到他的身后,声音沉沉的。
游漓听着似乎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不痛快。
“啊……你要是方便的话。”游漓客气的道。
越客气慕容熠心里越不痛快,他冷着脸接过发带,想了想,又将发带放到了桌上。
“你……”
“你二十一了,应该束冠。”慕容熠打开角落里的一个大木箱子,里面是他三年前从大王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