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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尤兰达用两根指头捏起那条蠕动的蚯蚓,不确定地望向维泽尔,“你确定用它……就能让我填饱肚子。”
&esp;&esp;“嗯。”维泽尔将手中的鱼线搓的极细,观察四周,最终在一处树荫下驻足,“虽然我不懂人类的食物究竟有什么区别,不过……”
&esp;&esp;说着他随手折下一把柳枝,将它们编织成一个简易笼子。递给尤兰达时看着她的表情,“你好像很惊讶。”
&esp;&esp;“……你的手真巧。”尤兰达迟疑地接过来,“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会编这个。”
&esp;&esp;“那人类是怎么做的。”维泽尔问。
&esp;&esp;“大概是设定好模具,流水线压制出来的?”
&esp;&esp;维泽尔挑了下眉,“听起来有点无趣。”
&esp;&esp;“哈。是有点。”尤兰达说,“所以接下来是要把鱼线挂上,蚯蚓放进去……然后我们躲在一边静静地等着,对吗。”
&esp;&esp;维泽尔看着她点头,大概是这样的狩猎方式他用过很多次。
&esp;&esp;尤兰达环视了一圈这片有些荒凉的背山,把满心的疑惑压了下去,她感觉徒劳无功的几率更大。
&esp;&esp;【为什么不直接烧掉这片林子。】有人提出自己的意见。
&esp;&esp;【……】尤兰达几乎扶额,【阿尼茨,那是犯罪行为。】
&esp;&esp;她已经放弃和阿尼茨吵架——大概是因为习惯了阿尼茨对她身边异性的敌意。特别是在和维泽尔发生关系后,阿尼茨已经将这种敌意转化为攻击。
&esp;&esp;那天醒来,她的无名指被烫出了一道深红的痕迹。尤兰达有理由怀疑,如果阿尼茨不是现在的形态,自己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
&esp;&esp;【跟他一起。你的智商也好像变低了。】阿尼茨总是这样说。
&esp;&esp;【别用那种客观的语气,被人当真了会很伤心。】
&esp;&esp;这次和阿尼茨的对话还没有持续多久,维泽尔已经牵起她的手,快速地将两人躲在草丛后。
&esp;&esp;“嘘。”维泽尔将食指轻轻的放在嘴唇上,认真的看着她,“不要说话,更不要分心。”
&esp;&esp;他凑过来,将鱼线缠在尤兰达的指节,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倒数三个数,三,二,一……”
&esp;&esp;尤兰达下意识拽动鱼线,远处的竹笼快速落下,扣住不知何时落入陷阱的一只灰背小鸟。
&esp;&esp;“这就……抓到了?”尤兰达有点不可思议。
&esp;&esp;她跑过去检查这守株待兔得来的猎物,那棕色的小身体正徒劳地在笼沿四处乱撞。
&esp;&esp;“是只伯劳鸟。”维泽尔阻止了尤兰达想要打开笼子的动作,“别小看这家伙,它会用嘴凿穿你的手。”
&esp;&esp;尤兰达立刻收手。看维泽尔又准备去找别的工具,赶紧拉住他,“你要做什么。”
&esp;&esp;“它看起来不太好。”维泽尔指了指,“你看它喙上暗红色的脓包,翅膀也不正常的下垂,应该是生病了。”
&esp;&esp;尤兰达看了看,试着将笼子打开。果然这只伯劳鸟病恹恹的,不像它的同类那样凶猛。
&esp;&esp;尽管一开始在她手心里使劲扑腾翅膀,不过一分钟就彻底安静下来。
&esp;&esp;他们找到一条小溪。维泽尔认真地帮那只鸟挤出脓血,而尤兰达在旁边撑着下巴看着他。
&esp;&esp;“你知道这是什么病吗。”维泽尔问。
&esp;&esp;“大概是禽类的传染病?我也不是很了解动物学,但看起来有点严重。”
&esp;&esp;“很糟糕。”维泽尔想了想,又说,“那附近的禽类是不是都不能吃了。”
&esp;&esp;尤兰达忍不住笑起来,“我以为你已经忘记它是我们的食物了。”
&esp;&esp;维泽尔用流动的水洗净颜色变浅的伤口,“它还是一只幼鸟,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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