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药箱,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翻腾退烧药。
&esp;&esp;不甚清醒的视力模糊辨认出药物信息, 写着高于385度才能服用,宋阮掰开药片,就着餐厅桌上那杯剩下没喝完的冷水灌药。
&esp;&esp;不带余温的冷水稍稍滋润了火烧一般干涩的喉咙,清醒了一瞬, 可下一秒脑袋愈发昏沉。
&esp;&esp;宋阮扶墙回房,药片起了作用, 右半边脑袋的疼痛稍减,明明后背浸满冷汗,可他一整晚都觉寒气嗖嗖,修长的身体蜷缩在被子中,整个人呈病态的虾状。
&esp;&esp;隔日早,姜老师早起准备去上课,在门外喊了两声没动静回应,早读快开始了,急匆匆正要出门,不经意瞥见电视机底下凌乱翻开的药箱。
&esp;&esp;右眼皮适时一跳,于是折返回去,仔细看了看被剥开的药物,联想一直在房内没声音的宋阮,老人眸间闪过一丝错愕。
&esp;&esp;宋阮房间窗帘密不透风得关着,姜奶奶没犹豫,进门把帘子“唰”的一声哗啦啦打开。不算炙烈的光线争先恐后一齐涌进昏暗的房间。
&esp;&esp;姜奶奶此刻看清虚弱蜷曲在床的宋阮,白洁的额头不断沁出汗,浅蓝色的枕巾一大块都洇湿成深蓝。
&esp;&esp;心疼和着急的心情争先恐后窜上姜奶奶心头,带有岁月的粗糙手心贴靠宋阮额头,湿润的热度在掌心跳腾。
&esp;&esp;姜老师慌忙把沉睡不醒的宋阮拍醒,“阮阮……阮阮……”
&esp;&esp;宋阮浓密的眼睫一颤,恢复意识,喊了一声“奶奶”。
&esp;&esp;声音低微虚弱的程度和刚出生的幼猫咿呀没分别。
&esp;&esp;姜老师苍老的双眸溢满疼爱,“乖孩子乖孩子,昨天晚上几点吃的退烧药?先别睡,量完体温待会儿乖乖去医院打针退烧。”
&esp;&esp;宋阮虽然病了,抵触医院的心仍然倔强,嗓音含着撒娇一般的拖音,“不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