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靳越舟习惯沉默,习惯忍受,他没有夜半的生长痛,他的疼痛悉数建在以宋阮为基点的一切。
&esp;&esp;如果不是他坚持打那一通电话,如果不是对方把地址暴露,如果他不认识陈海龙,如果陈海龙对这一片不熟悉……中间的步骤稍有一点出错,靳越舟不敢想宋阮会发生什么。
&esp;&esp;如坠寒渊的冰冷悉数朝靳越舟袭来,一旦宋阮在那间房子里出了事,他只能说即便是自己的命也不算什么。
&esp;&esp;靳越舟垂眼看他,粗粝的指腹替他拂去泪水,眼泪像开了闸的水坝,一时间止也止不住。
&esp;&esp;宋阮没出息哭,整个人抽噎状态,胸膛一阵阵起伏。
&esp;&esp;沾上泪珠的睫翼颤动,脸极容易哭红,像一朵品质极其珍贵的玫瑰,娇弱敏感又难养。
&esp;&esp;靳越舟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干脆伸手一拉,将人揽在自己怀里,任凭胸膛浸湿泪水,手掌顺着削瘦的脊背一下下安抚。“是我错了,我刚才凶你的声音太大了,阮阮对不起。”
&esp;&esp;对方给了台阶,宋阮不仅顺着梯子下还势必要在地面上钻口水井,他立刻哽着哭腔凶巴巴握拳锤他,“你还知道你凶!我都知道我错了!”
&esp;&esp;攻击力微乎其微,靳越舟加重抱紧对方的力气,笼罩全身的血腥戾气在相拥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esp;&esp;“是我太凶了,对不起。”
&esp;&esp;宋阮哭了多久,靳越舟就安慰了多久。
&esp;&esp;到最后气氛逐渐平和,离早晨已经没几个小时。
&esp;&esp;夏天的日子奔来走去,再加上刚才闹了一番,两个人身上汗味重,味道都不好闻。
&esp;&esp;宋阮要洗澡,在浴室找浴巾和时,靳越舟像个跟屁虫一步不停黏在身后。搞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话声音很软,“我要洗澡了,不要一直跟着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