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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将小心放置在抽屉的外体机和助听器佩戴好,空荡荡无声的世界变为有声,家里仍然沉静一片。
&esp;&esp;宋阮太阳穴阵阵发疼,将家里几间房都查看得清清楚楚,大活人不见了。
&esp;&esp;阳台晾晒着衣物,炙热的阳光从落地窗彻底投射进,湿哒哒的衣物晒得半干,洗衣粉的香气清淡。
&esp;&esp;宋阮洗漱结束,心里同家里一般空空荡荡的,右眼皮不断震跳。在沙发上呆坐了会儿,略微迟钝的大脑终于恢复神智,回房间找到手机,一个电话拨向靳越舟。
&esp;&esp;前两通电话没人接,一阵忙音后自动挂断,宋阮蹙起眉头,心头猛然打鼓,没片刻犹豫再次拨打。
&esp;&esp;好在这次不是忙音,电话接通后,双方还未开口,电话那头背景音乱哄哄一片,宋阮依稀辨认出是砸东西的动静。
&esp;&esp;而后,一道暴躁的怒音模糊传至耳麦,“他是秦家的儿子,那我算什么!!这都是他一手策划出来骗秦家的!!”
&esp;&esp;女音含混着哭腔,“安羽,你听妈妈话,你是秦家的孩子,但是小舟他这么多年……”
&esp;&esp;“我不想再听了!!你们给我把他赶出去,靳越舟他就是个骗子!!!”
&esp;&esp;“秦安羽!!”威严的中年男人一声震呵,不在场的宋阮一时间听懵了,信息量太大,握着手机半天没说出话。
&esp;&esp;对面人似乎也意识到现场太吵闹,脚步挪移至稍稍安静的地方,靳越舟嗓音沉稳,丝毫听不出被周遭乱哄哄的环境有所影响,“中午吃饭了吗”
&esp;&esp;宋阮握住手机的指尖略略攥紧,老实回答道:“还没呢……”
&esp;&esp;靳越舟寡冷的眉宇起了情绪,皱眉沉声,“我不在家你就睡到中午,早饭也没吃,早饭不吃对胃不好……”
&esp;&esp;沉声的一连串的认真又唠叨话语在背景中格格不入,宋阮眼眶略微睁大,终于回过神,眉心突突直跳,“先别絮叨早饭,靳越舟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esp;&esp;宋阮疑问刚落,还没等对面回答,一声“嘭”地撞击墙面震响炸耳,许是花瓶重重砸向墙面,哗啦啦的瓷片清脆落地,一句歇斯底里的怒吼声紧随其后,“靳越舟你他妈个王八蛋到底做了什么?!!”
&esp;&esp;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闹腾。
&esp;&esp;靳越舟终于皱了眉,冷峻的眉眼添上明显的不虞,看不出是因为花瓶擦着脑袋狠狠砸向墙面差点砸到自己,还是因为秦安羽打断了他和宋阮通话。
&esp;&esp;即使差点被砸到脑袋,靳越舟依旧十分冷静交待电话另一头,话语是同他气质极不相符的温柔,“中午得吃饭,多喝热水,不许偷着点冰冷饮,垃圾袋藏着丢了我也能知道你骗没骗人,今天我可能会晚点回家,听话。”
&esp;&esp;下一秒电话挂断。
&esp;&esp;靳越舟打电话的声音不大,在走廊处的小范围内全部人清晰可闻。
&esp;&esp;他从出现在秦家起便情绪不外露,以十分冷淡的态度面对所有人,面对亲人既表面上看不出喜悦或者悲伤的情绪,而在秦安羽一次次出口侮辱时也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完全不在乎的态度像是一个冷漠到没有任何情感的机器。
&esp;&esp;吕美君这几天已经彻底将靳越舟的生长环境了解彻底,亲生孩子性格的孤僻冷漠致使她的心头蒙上一层冰寒。
&esp;&esp;她将这些全部归咎于那对失了人心丧尽天良的男女,但是她仍然庆幸,靳越舟会因为电话的那头人情绪有所起伏。
&esp;&esp;将靳越舟接回秦家这件事,吕美君始终都在考虑着秦安羽的感受,也不忍心把真相告诉秦安羽,毕竟是当着亲生孩子养了二十二年,一朝得知真相后难以接受,而将亲生儿子接回家的事一日一日地往后拖着不敢面对。
&esp;&esp;直到老太太强行拿着一叠有关靳越舟二十二年的人生过往给她看,她才终于打破那层密闭的不愿接受现实的壳。
&esp;&esp;靳越舟没上过幼稚园,六岁随靳家夫妻来到榆城桐林,半路借着楼上邻居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