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可:“嗯!”
王家菊先是问:“可可,你最近工作顺利吗?”
宋可可:“挺顺利的。”
“妈妈,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王家菊支吾了一会,说:“你大伯打来电话,说你奶奶摔了一跤,挺严重的,现在在市里住院。”
“住院押金要六万,让我们平摊三万。”
王家菊自从患癌后,就不能工作,生活买药都是靠低保,自己去厂里领点手工来做,还有女儿打工补贴。
家里一分存款都没有,三万对于这个家来说是巨款。
丈夫常年不着家,找不到人。
别说找他要钱,他不回家要钱就不错了。
宋可可直接道:“让他们找爸爸要吧!”
“奶奶生养了爸爸,并没有生养我们,赡养她是爸爸的责任,不是我们的责任。”
要是以前,宋可可拿不出这三万。
现在她能拿出,她也不会出这笔钱。
奶奶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让她很难评。
爷爷,奶奶辛苦一辈子挣来的家业,全给了大伯家。
村里那套三层楼的小洋楼,是奶奶爷爷一辈的积蓄盖起来的。
他们直接说这个楼房是给堂哥的。
理由就是宋可可的爸爸的爱赌,家产给了他,只会败光。
奶奶的这个理由她能接受。
奶奶的家产愿意给谁就给谁,但是谁收了老人的家产,就要负责赡养老人不是吗?
最让宋可可难意平的是,当年妈妈生病,奶奶窜掇爸爸和妈妈离婚。
说不要被妈妈拖累这个家。
她的病没得治。
迟早得死。
奶奶和妈妈吵架。
在冰天雪地的夜晚将妈妈赶了出去。
最后是她和弟弟用板车拉着妈妈去隔壁邻居家废弃的房子住了一晚上。
她永远忘不了,那晚的冬天有多冷。
她抱着妈妈和弟弟在那个寒冬的夜晚瑟瑟发抖。
第二天还是好心人送她们去的舅舅家。
在舅舅的安顿下,娘仨才勉强活了下来。
以前的日子有多苦,有多穷,有多难过。
她现在想起来都想掉眼泪。
宋可可继续道:“再说,奶奶的家产都给了大伯家,理应由大伯家负责奶奶所有的一切开销。”
“大伯再给你打电话,您别接他电话。”
她们现在租房子住,大伯也不知道她们住哪里。
还能上门要钱不成。
王家菊自然知道女儿手上没有钱。
三万块,把家里所有家当卖了都凑不出1000块。
主要是宋家老大不止一次给她打电话,催她给钱。
还威胁她,如果不一起承担老人的治疗费,就把她儿子逐出族谱。
以后就不是他们老宋家的人。
在农村,老一辈的人还是很传统。
家里有喜事白事,都是整个家族的人一起操办。
大家互帮互助。
要是儿子真的被逐出族谱,就等于与老宋家断绝了来往。
以后儿子的人生大事,或者她和孩子爸去世,喜事,白事,没有家族人帮忙操持。
这在村里会被人笑话,看不起的。
还会被欺负。
王家菊:“你大伯说,如果不一起承担奶奶的治疗费,就把弟弟逐出族谱。”
“以后弟弟就不是老宋家的人。”
宋可可是女孩,不入族谱。
倒也无所谓。
在她们老家,只有男孩子才能入族谱
宋可可要被气笑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
还拿这种事威胁人。
宋可可:“那就不入了。”
入那玩意有啥用。
“当年他们把我们赶出来,就没把我们当成老宋家的人。”
爷爷奶奶生了大伯和爸爸,大伯有儿子。
大伯儿子还挺有出息。
考上了公务员。
爸爸爱赌,一身债。
自然没有人把弟弟宋嘉和看在眼里。
因为老宋家人已经有后继有人。
有堂哥了。
爸爸不争气爱赌,妈妈又生病,所有亲戚对她们都避而远之。